杨越看着那条硕壮的驴后腿,笑得有点把持不住。
仇几满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别闹腾了,我明天还传闻工虎帐要参你一本呢!你如果再往他们头上扔个发烟罐,那少校大人指不定就要暴走了。”
“你们打得真固执!”
卧槽!这是一夜没睡啊!
“得得得!”张朝封用力地咕噜一声,算了算了,归去睡觉。但是躺在帐篷里半夜半夜还是没睡着,就把季永春喊起来,让他去连部看看火候。不幸季永春穿戴皮大衣跑到连部,被蹲在炉子边的杨越一顿臭骂给骂跑了。
张朝封昂首望天,我就晓得,这货必定要偷吃。
二班长白了他一眼,“你娃娃是不是想吃肉想疯了呢!还是你怕连长半夜半夜爬起来把你那份偷偷吃掉啊?”
“工虎帐的骚情,打了两颗照明!为了庆贺胜利!”
最后还是郑书丛提示了一句,“连长、指导员!各位排长!这肉得炖一早晨吧!”
“诶,不提那事了,老牛摆得平的!”张朝封问道:“我们甚么时候回撤?”
几双目光不约而同地射在了郑书丛那张有些红的脸上,仿佛真特么是啊!
都臭了吧!
杨越嘴角一弯,笑道:“不如你去给他们扔个发烟罐,让他们再乐呵一下!?”
老子在这,需求你来看着吗?
他仿佛置身事外,只是一个看客。
但是没想到张朝封说的是真的,他这两天心心念念的就是那驴腿子。
……
“你们也是!不到最后,仍然不放弃!”
这场面,就跟两边几万人凑一起做了个游戏似的。
电台里导演组的声音很平平,蓝军在最后时候策动了打击,守势孱羸,被赤军打了个反冲锋,把他们逼回了康西瓦达坂之上,两边在盘猴子路上比及了练习结束的号令。
散了散了!
杨越弹了弹烟灰,淡淡道:“没呢!内里如何个环境,天如何那么亮?”
统统人都在等着两边的决斗成果,固然都晓得成果应当不会有窜改了,但杨越仍然守在了电台前,直比及了第八天的凌晨两点。
“后天?”张朝封惊了一跳,杨越还觉得有甚么不当呢,成果那货道:“那我们不是明晚就得把驴腿偷返来?”
这驴腿是好偷,但是偷完了如何措置呢?难不成还带回防化连去?
战情通报,十六师支出了惨痛代价以后,获得了胜利。
张朝封两眼一睁,那不能!必须现煮现吃啊,不然我废那么大力量去偷返来,莫非还要看着它,整整四天?
烟雾缓缓地升腾起来,环绕在防化连的连部帐篷。
仇几满提着裤子从门外出去,道:“能不烂嘛,都蹲这一早晨了。”
“还为了二号批示部的那事?”杨越呵呵一声,吐着烟圈道:“仗都打完了,他爱参就参嘛!我又很多一根毛,话撂这,我杨越辩论一句算我输。”
回撤前一天早晨,张朝封带着二班长就摸到了工虎帐营部炊事班。这家伙是深得杨越真传,窥伺、埋没、潜入事情一丝不苟,躲着工虎帐尖兵的视野,两个黑影就钻进了帐篷里,然后摸了一条驴腿就跑,跑的时候,张朝封还把那帐篷埋在沙土里的篷布撬开了一道缝,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是狼来啦。
杨越道:“明天开端各军队连续后撤,十四师先走,我们防化连跟在工虎帐前面,算算日子,差未几后天上午就得解缆了,先到三十里,然后到阿卡孜,再到叶城,最后回叶尔羌!”
张朝封临走前还依依不舍,想了想,把二班长叫了返来,“咱俩今晚站连部岗吧!”
第二每天方才亮,几个排长就来了。一掀那门帘,顿时一股独特的肉香味扑鼻而来。那味道的确不能描述,只感觉人在天上飘。驴肉的香味冲撞着盖在铁桶上的锅盖,一阵一阵冒了出来。隔着老远,都能闻声桶子里咕咚咕咚的声音。几人视野一移,瞥见杨越披着大衣,正坐在那,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碗,眼睛里布着血丝,正昂首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