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答道:“这岛上有极大古怪,我们先离岛再说。”
沉折嘲笑一声,不予置评。形骸怒道:“你看,我还没唱,这冰脸鬼就冷嘲热讽,烦不烦人?”
形骸暗想:“看来赶上疯婆子了。”笑道:“姐姐,我们知书达理,不是好人,你也不必冲动惊骇。我们眼下唯有同业,不知去墨从该走那边?”
形骸道:“可....可墨从有藏东山老爷子在,怎会怕甚么海盗?”
少女道:“墨从现在被海盗包抄,你们这么走,反而突入海盗堆里,出不出来。”
那雾气稠密至极,似无数张牙舞爪的野兽劈面而来,在浓雾当中,难见丈许以外,但沉折使那折戟沉沙剑诀,反而从这层层迷障中找出一条通路,比之阴沉时不分东南西北要强了很多。形骸恍忽间也心中稀有,掌舵时大略方位毫不会错。飞行半天,阔别雾气,看看日光,似并未弄错路途。
沉折道:“你身上的图案很古怪,似日月同照,光影交叉。”
少女挺直身子,一副颐指气使、令出法随的模样,道:“小子,你别叫唤,我打了你,你就该打还我,你若不打还,那就只能白亏损了。我平生当中,最恨动口不脱手的脆弱之辈。”
少女身子微颤,道:“是你唱的那首歌,你瞒不过我!”她本来语气毫无波澜,现在却像是忍了好久,终究忍耐不住,脾气似要发作普通。
少女叹道:“本女人守身如玉,洁身自好,世上多少男人,想被我多看一眼而不得,你却不知好歹。你看看这藏沉折,他就算求我戏弄他,我会不会遂贰心愿?”
形骸想道:“别了,大海,别了,安佳,别了,那些浑厚而浑浊的蛮人,别了,可悲又不幸的盗火徒,别了,曾经幼年胆怯的我。不羁世俗,放浪形骸,扬帆渡海,自在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