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飞英心想:“我带他去找塔木兹,唯有塔木兹能治好他。”刚站起家,竟眼冒金星,脑中麻痹。她平生经历过极多险境,经历多么丰富,立时复苏:“我体内有冥火的药力,好似疗伤丹药普通在治我的病。那冥火雾气能杀凡人,但对我却有好处!”
他悄悄感喟,垂首大地,又谛视彼苍,他晓得仇敌并非在天上地下,而在异域奇境当中,一者高高在上,傲慢严肃,一者暗藏深处,仇恨猖獗。但骸骨却仍往高低看,因为凡人皆信奉苍六合狱,他们觉得天上有仙神,而天国有阎罗。
葛长英长声笑道:“好派头,好派头,比当今的月舞者有种多了!”转动银枪,使一招“顷刻芳华”,此招是她千年前威震天下,杀敌无数的绝学,身形分离,化作二十道银影,同时刺向统统敌手,只听二十声轻响同时收回,世人皆被银枪穿破脑袋,气劲持续朝前飞出,过了百丈之远,所过之处,树石皆被洞穿,好似一场无坚不摧的银光箭雨。
她发觉那雾气非同平常,而是藐小的火,那火焰透过肌肤,侵入她奇经八脉,五脏六腑,她皮肤麻痒,很快伸展到肌肉、骨骼、经脉、脏器,她惨叫一声,落在地上。
她忽见到纤细迹象,转了个圈,见形骸与沉折躲在一洞窟里,那洞窟是此地独一未被雾气腐蚀的藏身处。她心头一宽:“他们运气真好。”可又模糊感觉并非偶尔。
葛飞英一喜:“这白火雾气治好了我的病?”但这事过分古怪,有如好梦普通,她一时难以置信。
众仇敌见状不妙,全数袭来,瞬息间便是千军万马,气势也无这等澎湃。葛长英再出弯刀,刀影渺渺,每有一人上前,刀刃就指向那人关键,非要那人以兵刃格挡不成。世人大惊失容,即使靠近,顿时就被击退。这二十三人皆为盗火教中的精英神卫,联手反击时,即使静水大师也不得不凝神对于,可对着葛长英围攻好久,却被她一人闹到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有一高大女子朝葛飞英扑来,手中狼牙棒力道狠恶,葛飞英心想:“她工夫不比绿山狼差!”让开狼牙棒,掌力一送,那女子被打了个踉跄。
葛长英嘲笑一声,斯须间,她形体演变,身上光芒与月光交相辉映,似飞采星灯普通。那长发残尸剑刃刚到近处,她已变作半人半凤凰形状,一身羽毛银光闪闪,纯洁神异,她一抬凤爪,电光石火间将那残尸大剑捏碎,又一爪直接拧掉了残尸脑袋。
众活尸瞧得明白,心头巨震,收回吼怒,起了敌忾之心,围攻得更加紧密,招式只攻不守,如癫似狂。葛长英飞上天,在月光下稍一折转,脱出人群。那长发残尸反身追来,尽力使一招“金戈铁马”,大剑直刺,力可穿石裂地。
睡梦中不知时候,睁眼后明月当空。
又一小巧男人手持阴阳双手剑,转的如胡蝶翻飞,剑上内劲精纯高超,蓦地欺近,葛飞英暗道:“此人与那女子相称!”弯刀格出,将那双剑荡开,那男人又被逼退。
长发残尸见她技艺如此高强,心下惊怒,大喊一声,亲身了局。他武功比旁人更高,不比那老牛头减色,手中一柄大剑舞得如山崩地裂,云卷风动,葛飞英却气定神闲,右手负在身后,左手或拍或打,或扬或按,将长发残尸守势悉数消去。
她杀尽追兵,仰天长啸,只觉豪气充满胸腔,一扫多年颓势憋屈。
葛飞英变得苍茫,堕入极大的震惊中,俄然又担忧起来,她心道:“莫非是孟行海他们毁了黑铁柱,才激发这等天灾?那他们岂不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