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兰曲笑道:“小师弟见多识广,半点不差。它是水行元灵的一类,嗅觉活络,最是虔诚可靠。”
那海犬双足扑腾,游过波浪,甚是安稳快速。再过半个时候,形骸遥遥见到大船,跳了起来,朝世人挥手呼喊,声音遥遥传至船上,那厢发作出阵阵喝彩。
费兰曲也坐了上来,搂住形骸腰腹,形骸不由心中一热,浑身暖和。费兰曲道:“海犬,海犬,闻到袁蕴师尊气味没有?请带我二人前去。”
形骸道:“师姐,你瞧,难怪这流浪海神只盯着你,本来是睹物伤人,见影思情。他也是个不幸之人。”
他将这箱子关好,举在头顶,与费兰曲踏上那竹席,行向大殿上那一破洞。那破洞虽足以包容两人外出,可海水毫无间隙的落下,想冲要出,倒也不易。
费兰曲身上又脏又湿,在衣衫中翻了翻,取出一件橘色长衫,形似道袍,拾一条淡黄绸裤,配一根缝囊腰带,踏上一青色布鞋,拿一根翡翠凤钗,命形骸转头莫看,速速穿戴一新,问道:“这模样还过得去么?”
形骸奇道:“法蝶大人,你安知我二人在此?”
费兰曲见世人皆目光猜忌,不由腮泛桃红,嗔道:“哪有甚么可爱之事?”
法蝶道:“是你召我到临,我要找你,岂不是轻而易举?那海怪已被你杀了么?”
形骸来时早已想好说辞,因而道:“麒麟法蝶吞了我以后,我一时未死,在它肚里苦苦要求它。它发了慈悲,饶我一命,并赐我神通护体。厥后找到那海怪,本来他叫做‘流浪海神’,法蝶大人与他恶斗,我趁机跑到那海神巢穴中找到师姐,就这般顺利救出了她。那海神已被法蝶大人降服。”
法蝶恼道:“你这凡胎俗骨之辈,为何老是替我建功?要我欠你的情面?”
费兰曲道:“未曾,大伙儿莫要担忧。”
川谭健心生迷惑,又问道:“他如此凶暴,为何......啊,他可曾....可曾对你做过甚么....可爱之事?”
法蝶道:“是我老婆,她是个绝色才子,最喜这等古时的书画美工,本人也是世上书画名家。”语气甚是高傲。
川谭健闻言一呆,望向形骸,道:“师弟,此事但是真的?”
俄然间一声巨响,那破洞被撞得扩开,只见法蝶脑袋钻了出去,口中吐两个气泡,将形骸与费兰曲包住,双爪探来,抓住两人,来一招龙戏双珠,随后游向上方。
形骸问道:“大人,摩肩儿是谁?”
形骸道:“岂止过得去?师姐当真都雅。”想了想,道:“只是这缝囊腰带有些不讨喜,与衣裤不搭,不如不要。”
形骸苦笑道:“师父,我此人运气一贯差劲,不知会赶上甚么怪事。”
形骸想起当时海上之事,道:“忠厚可靠?它们可喜好吃人哪。”
法蝶道:“你翻开让我瞧瞧。”
费兰曲嗔道:“你别如此鲁莽,我这身衣衫在水下弄脏了,可巧赶上洁净的,就换了一换。”
费兰曲仍谦逊道:“小女子万不敢再劳烦大人。”
费兰曲笑道:“儒家骂贼不算骂,墨客偷书不算偷。”
法蝶点头道:“好极,好极,你二人此后如有所求,只要身在西海,固然叫我就是。”
费兰曲叹道:“过得去就好,这腰带甚是便利,可摆放很多事物。”
费兰曲道:“此节倒无需忧愁。”说罢做法半晌,烧去符咒,召来一物,此物大如海象,形貌如狗,双目放光,口吐十舌,形骸惊声道:“十舌海犬?”
袁蕴又道:“你不必担忧,塔木兹并非正道,这工夫也并无恶名。但你是我神玄门门徒,赶上仇敌,一味动刀动枪,成何体统?声形岛乃我神玄门根底地点,安然得很,你无需动用这蛮子工夫,亦可安稳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