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唱罢,一对童男童女端着托盘绕场一周,霍青霖看着给多给少的都有,大多也不过就一个铜板罢了。
程鹏飞暗自对劲,这是他料想当中的,他今次来到这里原就不是为了听书,是为了竖威风才来的,刚巧又碰到霍青霖也在刚好一石二鸟。
何小玲面对程鹏飞却一点儿也不怕说道:“小玲这里向来都没有过第三支曲子,或许是长官初来乍到不晓得这里的端方。”
“一个唱曲儿的也这么横。”
“端方?你的端方是端方,我的端方就不是端方?”程鹏飞扯扯嘴角,挤出一个嘲笑,“你说是你一个卖唱的端方大还是我差人署的端方大?”
程鹏飞一挥手,几个宪兵把何小玲等人团团围住,程鹏飞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去,从何小玲手里夺过行当,又把十块大洋一一排在桌上。
“就这巴掌大的处统统甚么好玩的。”吱大仙撇撇嘴有些不屑。
何小玲眼尖看到台下的程鹏飞和霍青霖晓得有朱紫在场。展颜一笑说道:“可贵本日有朱紫上面这首曲子由在坐的各位说了算,还是一块大洋起价。”
“要不然说恃才傲物呢,您就听听又能如何样呢?”
何小玲和老乡们都不晓得这个穿礼服的丘八是甚么意义,但是程鹏飞晓得,霍青霖是必然不会让他好过的。这但是一条又凶恶又奸刁的狼,程鹏飞悔不当初。
眼看就要乱成一锅粥,程鹏飞抬起手照着半空中开了一枪,老百姓们便不敢作声了。
“难不成今儿在坐的人里头竟然一个朱紫也没有,是小玲看走了眼?”
何小玲放动手里的行当,笑了笑说道:“两首唱完了,一百个大洋也不唱,长官若喜好改明儿再来吧,小玲保管让您听痛快。”何小玲说完转过身去清算安妥就要走。
程鹏飞也看到了霍青霖,恨的牙痒痒,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敌不动我不动,霍青霖就没有点新花腔。”
霍青霖见世人都温馨下来便把枪收起来,踢着军靴不慌不忙走到程鹏飞跟前。
何小玲唱完了三上寿清算好行头筹算走,俄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十块大洋,来一段杨家将!”说话的是程鹏飞。
“难怪这么多人。”霍青霖说道。
茶社里瞬息又温馨下来。程鹏飞看着他,何小玲看着他,老乡们也看着他。
既然他故意摆台唱戏,那本身作为特邀佳宾是毫不能离场的,不然他程鹏飞这台大戏唱给谁看呢?
一抱拳说道:“程老弟,又见面了,真是有缘。”
“这是此中一个启事,另有一个启事是这里有个唱杨琴的丫头,叫何小玲长得非常水灵,唱的也好。”
“好轻易来了,就听听呗。”胡燕归说道,“你不晓得这何小玲的杨琴有多驰名,你看这满座的人都是为了她来的。人家一天就唱这一回,一回只唱两支曲子,再多一点也不唱,任你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坏了端方。”
只见霍青霖也朝天开了一枪。
“程署长,差人署的端方当然大,但是即便是宋相如县长来也是一样的,不信您能够问问老乡们。”
童男眼睛一亮伸谢不止,程鹏飞看在眼里,便感觉本身被霍青霖压了一头,非常气闷。
老乡们早就感觉程鹏飞霸道,现在听了何小玲的话都群情纷繁,更何况在这里的多数都是听何小玲平话的,天然向着何小玲说话,这会儿都七七八八地声讨启程鹏飞来,连带着差人署的也都受埋汰。
程鹏飞的确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县长宋相如是直系的远亲,而省厅的韩主席也还没有到,倘若真的在这里开了枪……他又看了看在一边虎视眈眈的霍青霖,本身不必然能占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