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霍青霖说道,“我就是跟他说,我兄弟死了,刘老七害的,我要报仇。”他说这话的时候没甚么情感,乃至没有一丝喜怒,但是阿枝恰好就从这没有喜怒的话里听出了哀伤,她没说话,只是冷静去握住他的手。
“我不能来吗?”
“你真的怕他?”
“吹牛。”吱大仙嘴上说着吹牛,内心却想,他连吹牛都都雅,“你到底如何说的?”
胡燕归感喟一声,笑道:“我必定放心。”笑声里还是难掩酸涩。
吱大仙抱着食盒一脸嫌弃:“甚么一线忧愁两处相思,这么恶心的话你那里听来的?”
“瞧,你的大侄子。”霍青霖打趣道。
“戏文里唱的,朱老三每天哼哼,我就学会了。”
霍青霖当真地考虑了一下说:“还是内里舒畅,不过不要紧,说不定明天我就出去了。”
“对了,提及来你到底用了甚么手腕,我如何看不明白?”
霍青霖抬眼看到阿枝先是愣了一下,问道:“如何是你来的?”
霍青霖看了看脸上浮出一丝笑意。
城防团不会散,他的兄弟们不会死,只是他霍青霖在县衙大牢里住两天,然后出去,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当然还要韩馥勋信赖他,而这一点是无需担忧的。
阿枝瘪瘪嘴,有些不屑地说道:“甚么东西,莫名其妙说那么多奇特的话。”
县衙大牢里,一个狱卒走过来,敲拍门说道:“霍帅,有人来看您,我开门了。”
“看完了,断念了?”
“嗤。”霍青霖笑了,“我肯,韩主席也不肯。”
“这类下三滥的手腕,他会用,我不会用。”霍青霖枕动手臂说道。
“那你如何和他说的?你说程鹏飞的好话了吗?”
“人的手腕,你当然看不懂。”
“胡燕归?他亲身给你送饭有甚么话不能劈面说还要写信?”
“我不奉告你,你们有事都不奉告我。”
“那就不必了吧。”
“唔。”
“他奉告你了?”霍青霖问道。
“你晓得?”吱大仙更不欢畅了,“他奉告你,却不奉告我,这也叫兄弟情深?”
“能。”霍青霖说着把地上的报纸捡起来,叠好了放在一边,本身又躺归去,说道,“你来就算是回故乡,这里好多你的亲戚。”
他这么讲吱大仙就更猎奇了,非要拿过来看看,霍青霖毕竟拧不过她,把信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