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娘们儿是不是傻啊?老子都他娘的快死啦,吃啥?”
“野菜糊糊。”
巧妞实诚地摇点头。
“啥?”
“另有路。”刘老七喃喃地说。
不久,山谷中规复了安宁。
胡燕归听得瞠目结舌,直鼓掌喝采:“霍帅,您太凶险了!”
待他们走远了,刘老七才叹口气,转过身来,瞥见巧妞愣了愣:“你如何还不走?”
刘老七仿佛很欢畅,把一大锅野菜糊糊吃了个精光,最后还没忘了给巧妞留一口,然后他摸摸肚子说:“巧妞,本日我刘老七吃了你的黑货,也让你见地见地我的黑货。”
巧妞一点也不巧,究竟上跟平常女人比老是显得格外木讷,话也很少,即便是这个时候她也不会尖叫,只是缩着脖子哆颤抖嗦像一只北风中的老母鸡,收回咕噜咕噜的声音。
青甲等人刚亲眼目睹了血腥的一幕,蓦地听他这么说全都一愣。
“以是说,就算是他们晓得是假的,也心甘甘心被骗被骗,并且即便有人想去给刘老七传信,不消我们脱手,他们本身就会处理掉。”
“走!等等,把这王八蛋的尸身一并带走!”
巧妞低着头。
“他们和刘老七本来就没甚么干系,之前跟我们打不过是因为晓得本身走投无路了,不打也得打,不打就得死,但是现在呢?”
“傻娘们儿,闻声了吗?”
“霍帅,还得等多久?”
“走吧。”刘老七深深地叹口气,“我刘老七不想再拖累你们。”
她张张嘴,艰巨地说:“俺走了,你吃啥?”她眼神木讷,即便是嘴上说着最体贴的话,也没法闪现出令人动心的神采。
霍青霖笑了笑:“他们傻还是你傻?”
“你听,是不是有老鸹叫?”
“粮都没有烧啥?”
“是啊。”关刀也说道。
巧妞可贵地笑了笑说:“嘿嘿,俺跟你不一样。”
刘老七怔了怔,敢情这娘们儿早就筹办着,等有一天他们被困的走投无路快饿死的时候再拿出来拯救:“巧妞,你是个好娘们儿。”
刘老七拔出腰间匕首冲上去把白头的脸扎得稀烂,边扎边骂:“让你悔怨!老子让你悔怨!”如同疯了普通,未几时已经完整辨认不出白头的脸孔了,他这才寂然瘫倒在地上,说道:“你们走吧。”
青头和关刀对视一眼,说:“那……那我们真走了,老迈?”
刘老七猛地站起来:“我说行就行!”他含着泪恶狠狠地拿枪指着他们,“滚!都给老子滚!就当老子死了!谁不走,就是下一个白头!”
巧妞惶恐地望向洞外,刘老七的神采忽明忽暗看不清楚,她拖拖沓拉挪畴昔,讷讷地问:“咋啦?”
“以是必然是向来没看过的好戏。”
胡燕归又叹口气,他立足了望,心想,那东西两个山头的兄弟们应当在吃香的喝辣的,人和人的差异真的很大,胡燕归哼一声:“真傻,这么轻易就被唬弄了。”
“老迈,你别开打趣了。”青头说,“别说我们就没想过另寻前程,就算想过,现在能去哪,那里另有前程。”
“不可!”
刘老七愣了,神采沉了沉,又笑了:“还是个傻娘们儿。”
“你……你……”刘老七约莫是从未遇见过如许的女人,竟然就这么放弃了,不走就不走吧,归正要死要活都是她的命,他靠着山洞了望远方,身后传来“噼噼啪啪”烧火的声音,他转头看看巧妞问,“你做啥?”
“甚么路?”
她憋鼓憋鼓嘴,说:“越是快死了,越得吃好,吃不好,投不了好胎。”
“你走不走哇!”刘老七拿枪指着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