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如此热诚,堂堂郡督邮苟参,竟然当何为么事都没产生,乃至没有上疏申述――哦,倒是上疏了,但内容不是申述,而是请罪。
还没呵呵完,殿外就有通传:“皇太后请富平侯至长乐宫相见。”
“……职治下无方,导致盗匪横行,苛虐处所,更攻击朱紫,其罪难辞……请辞督邮曹掾,为渎职者戒。”
张放神情轻松,问道:“皇太后、大司马如何说?”
当张放随传令的内宦来到长乐宫西阙门前时,一人从门洞走出,远远合袖揖礼,尖笑入耳:“富平侯安然返来,可喜可贺,仆有礼了。”
天子刘骜,在宣室殿伶仃召见张放。
蒲反宦海高低,几近没人能看懂是甚么环境。出了如许的事,辞职也算说得畴昔,但被捆在树上暴打一顿,这、这……这可不是一名浅显的六百石官员,而是当朝皇太后的兄弟啊!阿谁少年富平侯,竟然敢下此狠手。而如此热诚,堂堂国舅竟然也能忍,实在让人看不懂啊看不懂。
嗯,细论起渊源来,王政君确切是张放的舅母。但他跟这个舅母可没半点血缘干系,也就是个辈分罢了,若非如此,对方又岂会下此狠手?实在切当的说,下狠手的并不是王政君,在全部诡计中,她只是个虎伥罢了。
蒲反流民的景况在张放分开后已大为改良,粥稠而衣新,民之所求最简朴不过,温饱足矣。
蒲反的变故,并未影响张放的既定路程,鞭挞苟参以后。张放一行,持续北上,至解县、至安邑,一起考查、安抚流民。动静不胫而走,沿途诸县官吏,无不战战兢兢,赈灾力度,大为加强。而公孙覆等一行贲士也没返回长安,仍然扈卫,仿佛甚么事都没产生。
张放笑道:“谢陛下,下次九卿之位有空缺时,请陛下优先考虑我。”
刘骜盯着张放看了一会,渐渐暴露笑意:“少子,我感觉你能够任九卿之职。”
十仲春初,河东诸事已定,张放南归,于月中度过冰封的黄河。下旬,间隔岁末另有五天,顶风冒雪的张放一行,终究回到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