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世上说,杜钦可谓名臣以后,同时,他又是长安权贵圈子里公认的智谋之士。有出身,有才调,如许的人,本应是出息似锦。可惜天妒奇才,他从生下来就得了眼疾,视物不清,放在现在叫“先本性弱视”,并且是比较严峻那种。因为这个天赋心机缺点,他昂扬苦学,不甘人后,终成大器。同时,也因为这个缺点,虽有满腹经纶,却没法出任朝官,只挂了个议郎的头衔。真是成也眼疾,败也眼疾。
左凌喝斥声一起,有几个行人倒是想拉一把,但刚伸手就被人劝住:“非礼勿近啊,看那小娘子穿戴,定是大户人家,你冒然伸手,别到时美意被当驴肝肺。”
左凌忙回身应道:“是,是个十七八岁的盲眼少女,也就是挡在车前的人……”
呵呵,张放所传的这“下半场”,但是不好打啊!(未完待续。)
夏蓉重重点头:“对,他必然就是盲杜子夏!”
过了约莫一刻时,一阵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传来,车子一沉,左凌喘气声入耳:“禀仆人,东西抢返来了,已交给那婢女……”
车轮辘辘声远去,阿离一脸难为情:“别人帮了那么大忙,却不知姓名……”
阿离被这凶恶地一吼,吓得忙伸出双手,边摸边往道旁挪动。
这时人群中一句群情飘入儒者耳里:“这些小利实在可爱,连个盲女的东西都偷,太不像样了……”
连王凤都感难堪,想必真是个困难。杜钦正襟端坐,专注聆听,眉头渐渐皱紧。
阿离接过秘册,按在心口,顾不得细问,当即与夏蓉来到正欲出发的车驾旁,深深一躬:“多谢先生及贵仆援手,小女子感激不尽。”
儒者决然道:“去,把东西追返来。”
夏蓉却低声道:“婢子看到车轓家徽,另有他方才说姓杜,再有,他的眼睛仿佛也跟小娘子一样……”
入坐以后,两边再度见礼。礼毕,杜钦先开口道:“君侯召钦前来,当有要事,不知何事如此焦急?”
这会工夫,阿离也已遁藏过一旁,心头又是忐忑,又是焦心,时候越久就绝望——想也晓得,一个荏弱少女,怎能够追得上靠手脚用饭的窃贼?
闹市中,一辆圆顶为盖,朱漆两轮的轺车施施但是行。车上有三人,一驭手,一车右,一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