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宫里访问一名侍中,并且还是自家外甥,本来不值得大惊小怪。但考虑到当时长乐宫被封禁,连太子都被禁足,这事就分歧平常了。
“多数是富平侯有要事,想请公主帮手,故此……”
阳阿公主缓缓昂首,悄悄吐出一句:“少子甘冒奇险,行此不慎之举,实为一名宫人而来。”
元帝本来松松垮垮倚着龙案,骤闻此言,身材顿时绷直,浑浊的眸子蓦地射出一股寒光。石显垂首躬身,双袖下垂,不敢再言语。
不过这宫殿里两个男人,一个是兄长,一个都不算男人,阳阿的风韵算白瞎了。
石显点头:“没有,但据当日富平侯的行迹猜测,8、九不离十。”实在贰内心想说人证是有的,可惜也是让富平侯坏了事。
石显实在很想当个旁听,但他晓得没能够,那怕他再得天子信重,在天家眼里,他也只是个家奴。天子家人叙话,他还真没资格听。这也是他等闲不敢惹公主的启事――人家嚼舌头比你更便当。
“让太子在配殿等着,先见阳阿。”元帝闷闷道。
听到皇兄语气安静,毫不料外,阳阿公主心下暗道,公然被少子说着了,皇兄已知此事,十有8、九就是那石阉玩的花腔。幸亏,本日听少子之言前来,总算不至于太被动。
此言一出,不啻惊雷,将毫无这方面遐想的元帝震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未完待续。)
元帝微张嘴,都赶一块了,是偶合还是说好的?
石显心头莫名一沉,刚说到这两人,这两人就到,莫不是……
话音刚落,又有宣声:“太子求见陛下。”
“此事说来话长……”
石显一阵无法,他这么做,起首就是冲要击富平侯,这一点做到了。然后顺带也让阳阿公主吃个闷亏――那天又是登门赔罪又是要求,好久没这么丢脸过了。今主要一箭双雕,出口恶气。但他最不想连累的就是太子,没想到天子不叫别人,恰好就是找太子撒火,这算是柿子捡软的捏么?
阳阿公主定定神,垂首道:“前番阳阿未得太后、皇兄答应,擅助甥儿张少子,自秘道入长信宫。阳阿知罪,请皇兄惩罚。”
元帝见了,自明其意,当下向石显点点头:“石卿先到配殿措置例行公文,稍后再来。”
“有。”即使宣室并无别人,但石显还是抬高声音道,“公主在长信宫会晤之人,就是富平侯。”
“去,召太子入宫。”
元帝温言道:“卿何罪之有?这也是为了朕的安然。倒是那些禁卫是干甚么吃的?连个外臣秘潜入宫都不晓得,这皇宫都成甚么样了?另有,太子也凑甚么热烈。”
“陛下……”
阳阿公主掩口一笑,妙目流转,瞟了石显一眼。
“回禀陛下,富平侯是以拜见太子之名进宫,而后与太子至南宫,最后撇下太子,单独从秘道入长信宫。”石显是很不甘心牵涉到太子的,但这事又不能讳饰,不然很轻易招来天子思疑。只能是避重就轻,尽量减少太子之责。
元帝目光一动:“皇妹何罪之有?”
好半晌,才听到元帝降落的声音:“事关公主与富平侯,不成胡乱猜忌。”
“无事,朕本日精力甚佳,正可聆听趣事。”元帝说到“趣事”二字时,减轻语气。
元帝目光一凝,道:“讲!”
“阳阿见过皇兄。”阳阿公主一袭绿衫,头绾玉钿,腰系黄、白两色丝带,结于柳腰,超脱灵动。趋步行来,如风拂柳,摇摆生姿,分外惹眼。
元帝对这位忠心耿耿的“伴伴”一向是信赖的,以是现在神采较着丢脸:“他们这是干甚么?有甚么事不成以回府再筹议,非得用如许的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