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瞬,张放与青琰互换了一道会心的眼神,重重点头,回身飞跑。? 而青琰则不竭以飞石攻击,肥大男人叉开五指,以掌遮面,石块打在掌心、胸膛,虽疼痛难忍,毕竟是皮肉之伤,未能形成致命威胁。这也是青琰人小体弱,投掷的暗器又是杀伤力最弱的飞石,倘若换成是飞刀、袖箭之类的锐器,早把对方干趴下了。
张罢休按肋间,逃亡疾走,汗出如浆,心跳如鼓,双脚灌铅。上辈子加这辈子,头一回被人持刀追杀,说不怕是假的。这是没法无天的当代,又是荒山野岭,本身更是个身份不明的“黑户”,被人宰了随地一埋,找谁喊冤去?
但见青琰伸手入囊,抓了满满一手石头,手掌摊开,另一只手拈起一枚圆石,脱手飞掷――以这枚飞石为端,接下来短短两三秒内,青琰手臂倏伸倏缩,迅捷无伦将掌中的五六枚圆石闪电般掷出。度之快,直如幻影;行动之流利,很有几分后代赌桌上荷官牌的萧洒,又似山西刀削面大徒弟的削片之势。
四个均匀春秋不敷十四岁的少年男女,险之又险干掉两个持凶器的逃亡之徒,除了韩重受了点皮肉之伤外,余人皆无事。四人面面相觑,后怕之余,更是光荣之极。
肥大男人睁着肿胀的眼皮,吐出一口异化着血沫与碎齿的血痰,咬牙切齿向张放的背影追去。
另一个杀手也死了,并且死得更早。
张放稍稍缓过气,一点点将剑拔出鞘,青莹莹的剑锋与青灰色的环刀构成光鲜对比,剑尖一样戟指对方:“从没、挨过刀剑……不晓得怕不怕痛。不介怀的话,等会你来奉告我。”
青琰在四人中最为肥大,并且又手无寸铁,在肥大男人眼里,只怕还要张放庇护,毫无威胁可言。但是,很快他就为这类轻视支出了惨痛代价。
肥大男人没想到猝然攻击,竟然也会失手,这小子也太警悟了吧。未等他再度反击,身后的壮汉已呼啸一声,抖开布囊,拔刀从他身边冲过,劈向安身未稳的张放。
壮汉呼啸着连劈数刀,竟然都被韩重以弓臂拍击格开。真看不出,这韩家幺郎竟有恁般好技艺。
猝袭到手的肥大男人呲牙冲张放奸笑:“这下没有挡路石了,小子,受死吧!”
调剂并消弭负面情感以后,张放先要做的,就是要弄清楚,这两报酬何要杀本身。
这时张放才看清两名男人手持的都是笔挺狭长的单刃刀,刀身呈青灰色,宽窄似剑,笔挺无弯弧,刀柄尾部有一个圆环――恰是典范的汉制环刀。
当韩重捐躯撞击,与敌缠抱翻滚下山坡时,只觉天旋地旋,半晌爬不起来,觉得必无幸理。没成想,半天也不见有人拿刀扎本身。勉强支起家体一看――寻丈开外,那壮汉抬头朝天,本来插在眸子上的箭矢,已在翻滚时磕碰折断一半,余下一半,竟齐根而没,尽数贯入脑中……
青琰扭头对张放大呼:“往林子跑!”
张放瞻仰向昨日来时的方向,深长地吸了口气――突如其来的灾害,不明身份的杀手。或许,那场车祸一定是天灾,而是一场有预谋的**……
箭矢是韩骏射出的,原则准矣,只是箭头为骨制,并且又是便宜软弓,杀伤力不敷。如此近间隔,却也只是射瞎了壮汉的左眼,未能贯脑而毙。
“把刀、钱都收起来,尸身……要不要报官?”张放不太清楚大汉朝的法治环境如何,便扣问韩氏兄弟。
张放却在此时,做了一个出人意表的行动――锵地一声,还剑归鞘,淡淡道:“既如此,你就去死吧。”快速伸手拽住一旁横出的树枝,将之弯成弓状,蓦地罢休,树枝猝然弹出,像一根软棍,重重鞭打在刘快腿半空中的身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