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府后宅,走过一道长长的盘曲回廊,火线呈现一座八角水榭,斗角飞檐,朱漆立柱。水榭与木廓相连,三面环池,荷叶田田,轻风拂面,带着一丝淡淡暗香。
苹儿在前头带路,张放跟从厥后。不过他明显不惯于跟在人屁股后,几步赶上,与苹儿走了个并肩,侧笑道:“苹儿小mm,这几日如何不见你啊?”
苹儿翻了个敬爱的白眼,微嗔道:“甚么小mm,好生刺耳,我也不比你小多少。”
这件新衣是张放到灵州后买的,固然不是寸锦寸金的蜀锦,却也是丝帛好料,代价不菲。不过张放本就是风俗享用的人,只要前提答应,毫不委曲本身。刚了一注横财,不在衣食方面改良一下,实在说不畴昔。更何况在有身份人家做客,衣冠整齐也是起码的尊敬。
“又见张君了,张君风采如昔,沅君也可放心了。”少女垂屈膝行礼。
固然这“豪宅”在张放的眼里实在算不了甚么,但他能了解这些山村少年的表情,暖和笑笑,道:“先梳洗休整,今后有的是时候赏识。”
这高冠男人恰是班况,固然对这未曾会面的少年竟能认得本身感到些许惊奇,却只是浅笑点头,并未问。
苹儿下认识回应道:“十一……啊,不是不是,我忘了……”面庞羞红,女孩子的生辰,岂可叫人晓得,忍不住又狠狠剜他一眼。
韩重与渠良箕坐其上,望着傍车而行的小郎君,心下又是感激又是不安。与他们二人一样不安的,便是于员了。张放是小仆人所请的高朋,哪有客人步行,自家乘车的事理。但要他步行,十里八里尚可,而此去灵州,却稀有百里,岂不走断腿?再看到傍车摆布而行的那对少年男女,于员更有一种老了的感受。
中年淡然扫了一眼侍立在班沅君身边的苹儿,猜想是这小婢流露,含笑道:“不敢,鄙人班行,字达远,一介行商罢了。”
张放立足于阶下,深揖一礼,朗声道:“青溪张放,见过班公、六先生、沅君小娘子。”张放确切是想“朗声”,可惜,他正值变音期,这嗓音如何也“朗”不起来,与他翩翩乱世美少年的表面非常不搭。
班沅君。
灵州始建于汉初,迄今不过百余年,固然名为州,实际不过是一个县。这灵州虽比三水县要大一些,但人丁稠密及热烈喧哗,却不及三水那种外族混居之地。韩氏兄弟、青琰等见地过三水喧哗的,倒不至于太诧异。不过,当他们进入班府以后……
朱门仆人也是分品级的,苹儿是小仆人的贴身侍婢,在这府邸以内,相称于内宅管事,这一众仆人中天然以其为。
张放赶紧鞠礼称谢,心头苦笑,本身的名字与这具身材美满是两码事,用“张放”这名字到长安查询,能查获得才叫怪?
莫说是张放,便是韩氏兄弟、渠良及青琰等人,都买了新衣,还替韩父、韩家兄嫂、阿离、石牛一干人等都买了。只不过在这期间,平头百姓只能穿麻布葛衣,与你是否有钱无关。
班行笑道:“说来好笑,某在此前,还想将张君招入敝商团。现在得见张君风采,便知某那小池,难容张君这等蛟龙啊!”
苹儿一见张放,一双杏眼弯成了新月。施施然迎上前,屈膝施礼:“张君可算来了,叫人等得心焦。”
少女上着淡绿襦衣,下着藕色长裙,纤细的腰肢以同色丝带束紧,更显得盈盈一握。腰畔结环佩玉,更悬五色香囊,裙裾委地,婷婷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