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宿固然是个小国,但它东接龟兹,北连乌孙,南临疏勒、莎车,是丝路北道一个首要关键,也是必经之道。以如许的小国,很难供应一支几万人的大甲士吃马嚼,以是西征雄师不能在此地久待,必须尽快进发。
训戒?陈汤与甘延寿面面相觑,这位奥秘公子又在搞甚么花样?
“哦?!”陈汤与甘延寿讶然对视,想起从这位少年公子手里流出的各种军事利器,顿时坐不住了,“走,去看看。”
张放耸耸肩:“马蹄铁。”
自行军以来,在后勤方面,除了粮秣这个大头以外,最令两位统师伤脑筋的,就是战马非战役耗损。此中最首要的一项毁伤,就是马蹄受损。西域地形庞大,有乱石难、有戈壁、有峡谷,有草原。在通过质地较硬的地形时,马蹄最易受损。而一匹好好的马,一旦跛蹄,就算废了。近一个月行军以来,因为伤蹄而“报废”的战马,已多达二千多匹。万幸这是在西域,并且一起上有诸多邦国部落能够购买弥补,还不至于影响行军作战,如果在汉境,实在不敢想像。
这训戒要好久?还是行军怠倦?甘、陈二人还没来得及张口,四道目光就被短案上两件事物吸引住了。
为了便于新任门下议曹史展开事情,甘延寿干脆给人给全套,也安排了张放几个随身扈从如韩氏兄弟、渠良、石牛等一个门下掾、史的身份。这门下掾、史实在就是打杂跑腿的,近似构造庶务职员,斗食小吏罢了。但青溪众扈从甭想多高兴,再庶务,也是进“构造”了啊,哪怕是“临时工”,好歹也是大汉官府里的一员了。
甘延寿用力一拔,将铁圈与马蹄分离,这才发明马蹄已经做过措置,马掌削薄,且事前打好洞眼,正对应铁圈上的突钉,难怪一敲便能够贴合得如许紧。
过了一会,就见帐帘一掀,一群人连续走出,先是向帐内再拜,再向甘、陈二人见礼以后退下。陈汤与甘延寿都认得,这些人满是张公子的扈从,那韩骏没说错,还真是训戒。
以张放的身份,请陈汤、甘延寿上门,倒也不算托大,但行军途中,统统以军职为大,他这个门下议曹史的态度,不免令陈汤有些不满。是以陈汤并未掀帐而出,而是坐下,淡淡道:“有说是何事么?”
陈汤和甘延寿初时不明其意,但当他们拿在手上,细心察看时,豁然开畅。
中军主帐里,陈汤与甘延寿正举烛伏案,就着一张粗陋地形图,研讨下一步行军计划。
甘延寿摊摊手,苦笑道:“人家来头大,有甚么体例?子公,忽视掉这劳什子门下议曹吧,他就是富平侯世子――只要如许想,你内心就均衡了。”
马鞍、马镫、马蹄铁,这是真正骑士的三件套。有了这三样,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弓马队、游马队、乃至重马队的出世。匈奴人不是靠马队称雄一时么?那就来看看大汉的马队吧。
毡帐大小如房,两盏酥油灯光度还算敞亮,短案后的张放,神采有点发白,眼睛偶尔有精光一闪,但稍纵即逝。一贯笔挺的跪坐身姿,看上去也有点发软,显现出一种疲态。
建昭三年三月末,风起乌垒。一支由汉朝西域都护府乌垒屯田吏士、车师交河壁戊已校尉屯田吏士,以及焉耆国、龟兹国、车师前、后部、蒲类前、后部、东、西且弥、前、后卑陆、乌丹支离、危须、尉犁、乌垒等等诸多邦国所构成的“多国军队”约四万人马,从乌垒城向西进发。而更多因为间隔太远,一时未能汇合的邦国、部落,正从漠北到西域这片广袤地盘的四周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