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间不容发的一瞬,张放抬手,平端弩弓,抵肩对准,扣动悬刀。
这时呈现了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环境,被这声爆炸吓倒的不但是匈奴人,围城的西征军也一样。除了目睹爆炸产生的东城门军队,其他三门攻城军队,兵士一个个吓得不知所措,将领则急吼吼找来随军巫祝,卜算是甚么环境,是不是天神发怒了?还能不能打击?
比及陈汤一口气度出十几个传令兵,奔赴各门,告之原委并催促打击时,最早随张放攻进东门的那一起汉胡联军兵士,早已杀进内城了。
这发急如瘟疫敏捷般向其他三门及城内伸展,形成匈奴人士气雪崩,防备崩溃。
张放没有看到这些,透过面具两个眼孔,他面前是滚滚烟尘及号叫奔逃的人影,两耳呼呼生风,胯下战马不时会碰到停滞而猛震一下,那是冲撞到人体之故。横在马鞍铁环上的弯刀,如同一把大镰,在奔驰的战马动员下,无需做多余行动,只要紧紧抓紧,锋利的刀刃天然会带起一蓬蓬的血光……
大家惶恐望天,搞不懂明显云霞万里,为何会有惊雷轰隆?只要东城门的匈奴守军,身材压在垛口,俱向下齐刷刷倾斜四十五度角,眼神板滞,嘴巴张大能塞拳头,悉数定格。
是的,张放戴在脸上的,就是一副铜面具。那夸大、奇特、线条流利的外型,非常眼熟啊――这不是当初在黑雾岭斗巫祝、斩巨蟒,从蛇口里掉落的那巫祝的面具么?
凡是男儿,都有过如许一个胡想:披甲持戈,纵横驰骋,带领千军万马,踏破贺兰山缺。
张放并没有想太多,既来到疆场,就要有所憬悟,疆场不是悲天悯人玩小资情怀的处所,这里只要铁与火、血与肉――或是你的,或是仇敌的。
这一声雷霆,窜改了全部疆场态势。
匈奴神弓手回声扔弓栽倒。
巨响以后,全部疆场,出奇温馨,乃至可说是死寂。
而张放在完成对郅支城的致命一击后,并未畏缩回营,而是取出一件亮闪闪的东西,往脸上一罩。刹时,一个俊美少年,就变成金面獠牙,狰狞可怖的青铜虎将。
当此府卫倒下,新卫未至的空档,张放透过间隙望去,正与数十步外高台围栏上一举弓欲射的匈奴人冷冷相对。这一刹时,匈奴报酬之一呆――指天发誓,这一次,真不是张放施放无敌大招,而是对方为其脸上古怪的面具所惊。
张放也不例外,并且,面前就是机遇,他当然不会就此畏缩。但是,他有一个大题目,就算披着铠甲,骑着高头大马,他的面相却出售了他,没法使仇敌害怕。白天郅支的嘲笑,就是明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