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面貌和楚承宁有三分类似,眉宇如剑,表面清楚,残剩七分,是黑雾覆盖着的双目,是瘪嘴薄唇,我点头道,“贵气不满,风尘不足!”
侍卫进殿半晌,几个宫娥几次退了下去,八皇子浑身酒气,晃闲逛悠的走出大殿,低吟道,“酒未到,先成泪,残灯明灭枕头欹,谙尽孤眠滋味。”
楚承宁嘲笑,用心拉开我,害他扑了个空道,“嘿!半夜了!你再不走更待何时?”
在殿外纠葛了一番后,我便随他进了大殿,大殿散着灵光,地上铺着朱红色的帷布,案上摆着青花瓷酒壶,和做成龙形的金桐王印,我谨慎翼翼的在大殿里踱步,不晓得该在那边落脚,一不谨慎,“砰”的一声打落结案上的油灯罩。
我想着,不由咂舌道,“委实不幸啊!”
我几次察看阵势欲要跳车逃脱,可路过之地,是绵绵山丘,是奔腾不息的长河,是古木参天的树林……
楚承宁松开了搭在我肩膀的手,抿了抿嘴,“呵,指桑骂槐,你如果干柴,那本王是何物?”
只见一个身着臣服的公公笑容相迎,走过来同楚承宁私语一二,而后大步流星的走入大殿,“啪”的一声推开大门,只见一个穿戴朱红长袍,外罩黑丝衬纱的浪荡男人喝的烂醉,瘫倒在一群穿戴薄纱的莺莺燕燕中,模样好生舒畅。
真是天命难违,宿命所惑!正因他对我心胸不轨,我亦对他防备防备,话虽如此,但自古怂人不成事,我谨慎翼翼的考虑了一起,把落败后被抓的说辞都想清楚了,也没敢一咬牙一顿脚在半路落荒而逃。
八皇子不知所云,笑逐颜开的指向我,“你……你就是阿谁,想当初把独孤世子的婚约都给否了的巾帼美人。”
我张了张口,不知作何答复,不由得在心底悄悄咂舌,无事提睡觉做甚?又唉声长叹,深知此次入府凶多吉少,他已不是阿谁百年难遇的金龟婿,而是今后欲要操纵我争权夺势的心机皇子。
我立足于殿外,不由得心生猎奇,夜色当头,是何人在殿内欢歌?
我脸面尽失,但见他醉意熏头,阴阳怪气的自嘲道,“仙女没有,干柴一根,都怪殿下王兄目光奇特,想必不能让您一饱眼福了。”
只见他半倚在车板上,轻浮一笑,“哦,看来爱妃癖好睡觉。”
半盏茶后,我困得实在睁不开眼,迷含混糊的趴在案上小憩,闻声有脚步声从后殿传来,声音中异化着沉重的呼吸声,害的我脊梁骨发凉,我半展开眼睛,模糊看清那人手上握着一把青铜短剑……
“如何满是杀人?难不成阿谁醉鬼另有这特别癖好?”我一怔,不由得迷惑,从速合上了奏折。
还未进殿,便闻声殿内传来婉转的乐器声,有琵琶、有古筝、有铜锣,我常在蓝楼听戏对这些乐器声天然熟谙不过,只是这乐声清雅而缥缈,似在云端,不比管弦之声听的民气安。也怪我鼻子尖,闻见氛围里有丝丝模糊的胭脂水粉味儿,另有桂花香味儿的花露,不消问,殿内定有女子,模糊间还能闻声男人的开朗笑声……
我暗笑,嗬!喝的烂醉还能被出如此拗口的诗?
八皇子嗔,一把搂住他的肩膀,东风对劲的醉笑道,“王兄可见得了尚书府天仙?”
车轮的颠簸加上哒哒的马蹄声令我心乱如麻,窗外寥寂一片,只要一队随行的羽林卫,手里握着长。枪,神采凝重的了望着远处的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