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为定!不过本日浑家只给我一炷香的时候,我得先行一步!”那人说罢,便风风火火的走出太医蜀,到门口还不忘转头筹措着,“八皇子别忘了啊!下次我必然去登门拜访!哈哈哈……”
我站在一旁,感觉浑身不安闲,不知为何,我总感觉此人说话时的余光时不时的瞥着我,却始终没有正眼看我,仿佛我站在此处如同一个异类,又或者他猎奇我为何是个哑巴,却不敢多问,怕失了礼节。
想必这个女子就是张太医口中的司大人内妾,我本还感觉司延赢提起他内妾的模样是在谈笑,没想到,竟一点不含混。
他唤醒了入迷的我,我点了点头,又指了指乌黑的天气,心想着,该回敬淑阁了。
“嚯!是谁想把您的太医蜀掀了啊?”一声唏嘘,门外之人夺门而入,他身着一身淡蓝色长袍,端倪慎重,蓄了短须,手中攥着一柄红色纸扇,扇上写着一个草率的“赢”字,见八皇子在此,恭敬的行了个礼,“微臣拜见八皇子!”
老太医走出药案,脸上倒是笑容难却,说话的模样有些怯懦,“本来是司大人来了,老身有失远迎!”
太明湖,四周亮着明晃晃的灯笼,不远处的湖面上冰洁三尺,榕树枝上只要几片孤零零的残叶,我安好的望着面前的风景,似是回到了东亭阁外的酉时,楚承宁在榕树劣等我,我当时降落谷底的表情,恍然才发觉天气已晚。
眨眼间,灯笼被一处石阶拦住了来路,我拍去了身上的灰尘,猛地一扑将它捡起,一昂首,瞥见头顶上挂着一块红色牌匾,上面用金桐雕镂着司府二字。
“八皇子喜爱,微臣幸运至极!”那人笑的东风对劲,靠近楚承桓,贴在他耳畔小调子侃道,“八皇子那美女定很多,他日微臣定去!定去!”
楚承桓同那人打了个响拳,“美女定有,到时定给司大人选两个水灵的好生奉侍!”
我听着他二人的说话,失了胆怯,眼巴巴的盯着那木质宝盒好久,心底悄悄道,我也心疼啊!!!
那人与我四目相对了很久,他才抱愧一笑,“哦,本来是王妃,微臣失礼了!”
那人走后,楚承桓把老太医拉到了一旁,满脸不解的问他,“张太医,我一贯信赖您,你刚才说的但是真的?”
“司大人免礼!”楚承桓站了起来,走上前扶了他一把,又不失尊敬的拱了拱手。
司延赢拭去额头沁出的汗珠,眉头舒展,失声大呼,“你说说你有没有点妇道人家的模样,就因为一颗破珠子跟我这不依不饶的,这如果让别人瞥见了,我这脸面往哪搁啊?”
我刚想拜别,却刚巧闻声一阵阵银铃般的女声在内里泛动着,“啪”的一声脆响,似是瓷器被打碎的声响,紧接着一阵短促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
女子一只手扶着门檐,一只手捂着胸口,“那是浅显的珠子么?那但是夜明珠!我……我说不过你,我就问你它是哪来的?你要不说清楚今个就别想进门!”
“都是臣子,甚么迎不迎的?倒是没想到在这能碰到八皇子和……”那人说着,目光转向站在一旁默不出声的我,“您是?”
我只是难堪一笑,因我之前从未入过皇宫,宫里的公主大臣不熟谙我倒也没甚么希奇,只是面前的这位司大人看我的眼神和平常人有些分歧,眼底透着丝丝邪气,像是对我有些防备和猜忌。
司延赢取出袖口中的木质宝盒,那盒子模样精美,上面雕镂着桂花瓣的纹路,盒子“啪”的一下开了,内里的珠子足足有鸵鸟蛋那么大,发着月色的光,在这乌黑的夜里,像极了一轮精美的圆月,我忍不住多看几眼,心头悄悄道,如何会有如此都雅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