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沉默半晌,方才怒声道:“把麒王爷请出来!”
我怒极反笑,从衣衿里取出那块凉辞染血的布条,丢给顾长安,直呼名讳:“顾长安,你看清楚,现在是我反了!不是他顾凉辞!他就算是身受重伤,危在朝夕之时,他仍旧丁宁警告我们‘当归’,劝我们天下为重,不要复兴兵戈。他顾凉辞忧国忧民,心胸天下,我苏青婳可没有如许漂亮的气度!”
凉辞亦自傲一笑,一身铮铮傲骨:“以天下为棋,江山为注,就赌本日你我胜负。”
徒弟焦急地一把拉住我的手腕,手内心沁满了汗,手指有些生硬:“千万别做傻事。”
凉辞轻咳两声,捂着心口,紧蹙双眉,强忍不适:“本身老婆过于刁悍,也算不得丢人的事情。”
他身后的兵士当即分开,肃立两侧,铠甲碰撞声里,有一道坚硬的身影从前面徐行而出。
就在这时,一道金色的阳光就那样俄然地穿透云层,洒遍皇宫,遣散了覆盖在皇宫上方的浓雾。那道身影自薄雾中果断地,一步一步地向着我走过来,固然浑身血迹,却还是如芝兰玉树,风华展展。
“谋逆之心?如果凉辞有半分这类心机,当初菩提教囚禁你和太后的时候,顺水推舟,直接兵临城下,一举夺权灭口,岂不易如反掌?用得着冒天下之大不韪,甘受一个造反弑君的千古骂名?
顾长安的眸子里倏忽间就凝集起暴风的旋涡,在他通俗幽黑的眸底急剧地扭转,撕扯,他紧紧地蹙起双眉,鼻翼翕动,较着已是怒极。
“你觉得就他顾凉辞有背工,我顾长安就没有本身的军队吗?”
“凉辞!”话未出口,我已经先自哽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