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事儿说,也要人凑齐了不是。
陈郄思疑,傅嬷嬷再这么感喟下去,就得学她短折鬼的亲爹。
“傅嬷嬷你看,此人不要脸起来,可比鬼令人惊骇多了。”陈郄撇着嘴角道。
“你给傅家写过那么多信,傅家没回过只言片语,内心必定难过吧?这世上有甚么能亲过血脉嫡亲?可亲爹靠不住,亲姐妹无情,亲娘舅不睬,前后无路可走,当初撞柱子那一刹时是不是真的想过死了算了?死了就没这么多费事了?”陈郄一边给树浇水,一边在内心念叨。
柳姨娘一张脸笑盈盈的,起家给陈郄见了礼,等陈郄坐下了才道:“承蒙老爷看得起,才有机遇来看看女人过得好不好。”
“我此人从小就缺怜悯心,别人骂我没心没肺,不是个好东西。可我为甚么要当个好东西?你生而为女,受尽了委曲,我也一样啊。你亲爹因你是个女儿疏忽你,兼并你娘嫁奁,想把你草草打收回去。我亲爹因为我是个女儿,以是就算靠着我外公才把买卖做得风生水起,也还是出轨想生儿子,要不是我娘短长,他死了我也得不了他多少产业。你娘舅家因你爹看不上你,我娘舅家也嫌我爹发作户乡间里来的穷小子吃到了天鹅肉还是个典范的凤凰男不知戴德的白眼狼,嫌弃我血缘不纯也会是个坏东西。可我从小也没薄待过表哥表妹,也不是我爹那种白眼狼,这理没处说啊。”陈郄念叨着,本身平空都生出一股怨气。
然后就不消赔嫁奁了?天底下哪来这般的功德儿。
两人该说的早就说完了,在傅家也没甚么旁的好说,陈郄倒是问了一句,傅三爷跟她甚么时候返来。
陈郄顿时笑了起来,“哈哈哈,柳姨娘是筹算奉告我,我娘的嫁奁一分都不剩了?”
陈郄没想到柳姨娘这般坦白,“那陈家甚么时候把我娘的嫁奁还返来?”
陈郄收了笑,冷下脸来,眼神锋利,“那就是陈家一分银子都没筹算还傅家?”
柳姨娘眉稍一动,“大女人莫非忘了,前些年傅家是如何对女人的?大女人给傅家的信,大女人可有收到过一言半句复书?就是傅家的三舅爷,当初是如何找女人要银子的?如许的舅家,大女人也敢去信,这心眼也未免太粗了些。”
柳姨娘捏住茶杯,道:“大女人想差了。”
傅家表妹说等傅家二爷返来了以后,陈郄就点头暗见晓得了。
“以是,你也放心。路都是人走出来的,我运气不好上了你的身,也没事理占了你的便宜,还让你持续憋气。要给傅家低头,这事儿我也不干。”
不过陈郄的耳朵也只得了一时平静,就听成儿跑来讲是陈家的柳姨娘来了。
等回王家,傅嬷嬷就又要念叨,陈郄的确就要投降了,从速道:“等二舅返来了,再上门才是。”
陈郄道:“柳姨娘,这些空的就别在我面前提了。别说是陈家两个小子给我撑腰的笑话,就当初我要不承诺嫁给王奎,你们能容我活到现在?”
陈郄走进门,跟人打号召,“柳姨娘还挺有空的?”
傅嬷嬷晓得陈郄是不想去求傅家两个舅爷,尽拿借口乱来她,也只要感喟的份儿。
柳姨娘看着陈郄不说话,端着茶杯的手指部微动。
陈郄点头,“然后呢?”
柳姨娘晓得陈郄是个刻薄人,可没想到嫁人以后见着陈家人还是这么刻薄。
“女人谈笑了,如果女人过得不好,老爷也不会让卑妾上门了。”柳姨娘倒是挺坦白的把话说出了口。
本来就不是她开口要的,来找她能有甚么用。
陈郄没筹算上赶着傅家,以是第二日去傅家拜访,上门喝了一杯茶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