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夫人又把长安赞了一通才走。
“嫂嫂身子不便,小妹情愿代庖。”柳明月从速插言:“小妹在长州也常常与各夫人来往,不如就让我陪丁夫人一同前去,相互照顾,可好?”
颜氏见她把封蝉撇得干清干净,嘲笑一声,缓缓道:“我身子乏了,就不留小姑了。桂嬷嬷,替我送一送小姑。”
柳明月被这话噎的说不出话来,顿了半晌,软下声音来:“嫂嫂,你权当是帮帮我罢,摆布赴宴也只是坐着看戏赏花,或者吃吃茶点,不消劳动心机的,对你也没甚么毛病。”
长安也拿出青纹绣的一个小香包:“伯母,这个香包还烦请带归去给翎容。这虽不是我绣的,但花腔子倒是我画的,让她千万不要嫌弃。”
“如果往年,倒无不成。”颜氏仍然含着笑:“只是现在我身子重了,下到柳府的帖子我一概推了。”
颜氏谦辞了两句,指着柳明月先容:“哦,这是我们家小姑子,多年未曾回京了。此次返来探亲,倒是可贵我们一家团聚。”
柳明月挥手让下人全都退下去,柔声安抚道:“母亲还会骗你吗?你放心,你外祖父固然是陈腐固执,但是他珍惜面子,毫不会令家丑传扬的。你只要在外头摆出柳晏外孙女的身份,谁不对你高看三分?比及你婚事定下,统统灰尘落定,就算是旁人晓得了又能如何?以我女儿的手腕,还怕制不住夫家吗?”
丁夫人看着颜氏的肚子:“我看柳夫人的肚子,十之*是个男孩。”又看向柳明月道:“这位夫人是?”
桂嬷嬷躬身答是:“老奴必然知无不言。”
封蝉心中烦躁,一把扯下裙子,气呼呼道:“还露甚么面?父亲已经修书给外祖父了,他甚么都晓得了,也不会帮衬着我们,我另有甚么盼头。”
封蝉这才稍稍和缓了神采:“都怪你,做事那般不洁净,没弄掉那贱人肚子里的孩子,反而被父亲发明了,弄得我们现在如同丧家之犬普通。”
“这可千万不成啊,夫人,”桂嬷嬷焦心肠朝着颜氏道:“您着肚子里但是柳家的嫡子啊,是一点不对都不能出的。”
她拿起一件撒金缠枝牡丹的裙子往封蝉身上比划:“这件如何?这但是你第一次在京中露面,万不成粗心。”
丁夫人点点头:“怪不得你也不出门走动,阖家团聚倒是最可贵的事。是该呆在家中多陪陪亲人。”
柳明月僵着的神采这才缓了缓:“侄女想来是听岔了,幸而这话没传出去,不然我们蝉儿可就一点脸面都没有了。”
公然,柳明月来了精力:“嫂嫂,这丁夫人是何人?”
颜氏与柳明月落座,丫头奉上香茶。
丁夫人此次只带了两个丫头,并没有带丁翎容一起。长安朝她身后望了又望,脸上带出一点绝望的神采。
柳明月满腔热忱,再三地要去,丁夫人也不好坚辞,只能应了。约了时候,又略坐了坐,聊了些家长里短便要告别。临去时颜氏又让人包了几样礼品令丁夫人带归去。
正说着,外头银环出去回禀说是丁家夫人到了。颜氏一怔,显是未曾想到月朔会有人来拜访。缓过神来便令人奉上茶点好生服侍。
柳明月早就坐不住,待丁夫人一走,便带着封蝉回了屋,一面令人去探听这赏梅宴都有哪些夫人插手,一面筹措起封蝉的衣服金饰来。
“小姑说的那里话来,”颜氏道:“如果这京中有人特地下帖子聘请你去赴宴,我也是断不会拦着你的。”
“我是初回京都,这一返来就见到丁夫人,也是缘分,”柳明月满面堆笑:“今后常来常往,还多望丁夫人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