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坐到柳温明桌案后的那把红酸木枝的太师椅上,摩挲着椅上雕的斑纹:“这位姐姐虽是给了父亲,但总偿还是姑母的人。既然是姑母的人,那天然就不能用我们柳家的家规了。”她转了转眸子,兴趣勃勃地说:“我看掌嘴和杖刑都太不美妙了,石山,你就去把书房中挂着的小鞭子拿来,小惩大戒一下也就罢了。”
长安托着腮思虑了半晌:“意义意义,来个二十下罢,就打在身上,别伤着了这双端茶递水,红袖添香的手。”
“绿衣,你看这眼神真是吓人啊。”长安做出惊骇的模样,“绿衣,你来讲说,这般的目无主上,口出不逊,不平管束,应当如何办啊?”
那秋水好轻易回过神来,只感觉额上一阵钻心的疼,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留。神采狰狞道:“奴婢是老爷的奴婢,蜜斯也没有资格经验我。待到老爷返来,必然会为奴婢做主的。”
眼波一转,有了主张。用案上纸笔写了一张书笺夹在这本书中,插回《大盛兵法》地点的位置。这才拍鼓掌,带着绿衣出了门。
“不成不成,万一父亲晓得了,必然又会说‘不问自取是为偷’。”长安环顾四周,见到之前砸到秋水的那本书还躺在地上。
“回蜜斯的话,前几日老爷出门饮宴,多吃了两杯酒,就先回了书房。石泉被差去夫人那边回话,我去为老爷拿醒酒汤。谁晓得,姑蜜斯就带着这个丫头过来了。也不知她同老爷说了甚么,本来老爷大发雷霆,到了厥后,竟然把这个丫头留了下来。”石山躬身答复。
绿衣福身回道:“该当处以府规。轻可掌嘴,重可杖刑。”
石山晓得秋水是柳明月送来的,本就分外不喜,恰好这秋水还真当本身是个主子,同他说话时眼睛几近快长到头顶上去了,全不把他放在眼中。
刚走了几步,又愣住了脚步。
“甚么姨奶奶,真是个不知耻辱的东西,老爷不过是抹不开面子,没将你遣归去罢了,还真觉得本身是个东西了。”石山也面带不耻。
长安肝火稍平,缓了缓声音问石山:“父亲如何把这个丫头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