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翎容往韦巫那边瞥了一眼,见韦巫的眼睛一动不动地凝睇着长安的腿,便嘲笑一声对长安说:“只怕我没被人讽刺,你倒是被人看破了。”
“正月十五”打一词牌名,答案乃是“望蟾宫”。“遥指红楼是妾家”打一字,答案是“舒”字。“黯”字打一成语,答案是“有声有色”……
丁翎容每到一个花灯摊子前都要立足看上一会,待到摊主笑眯眯地问她要不要猜个灯谜时,她才摇点头,不情不肯地往前走。
丁戈看了看天气道:“此处离百香阁已经不远了,我们无妨带着长安mm渐渐地往回走吧。”
长安听了这话,从速的屈了屈腿,做出腿伤的模样,朗声说道:“本日是元宵佳节,大大的好日子,你们兄妹何必为了这点小事辩论。”又转向丁戈:“丁二哥哥,我们如果此时归去,只怕是韦家姐姐和丁戟哥哥返来了不见我要担忧呢,不如就依翎容说的,我们往前逛逛,也许就能碰上了一道归去呢?再留两个丫头下来等在这里,万一丁戟哥哥他们返来了,也好传个口信。”
“只要两个字,这可如何猜?”丁翎容道。
两人猜谜的时候,倒有几个秀才模样的人,本是要猜的,见她们两人年纪小,兴趣足,便不与她们争抢,驻了足在一旁旁观。
长安拿着灯道了声谢,转手就递给丁翎容:“喏,这是我送你的元宵节礼品。”
得了一个兔子灯以后,丁翎容来了兴趣,拉着长安一个摊子一个摊子地寻觅能答得出来的灯谜。
“有何不成?”长安皱了眉头,抬头朗声吐出一句。
“就是呀,有何不成?那灯王本就是为万民而设,天然是万民都能够去猜上一猜了。”另一个秀才挥手表示他们别笑了:“两位年纪小小,就能猜得出这么多灯谜,保不准就能摘下那牡丹花灯的头彩也未可知啊。”
丁翎容见丁戈全不把本身的话当作一回事,心中有气,狠狠跺了顿脚:“你又不是大哥,别在我面前摆那张臭脸,你不让我去我恰好要去。”
丁戈看了看还在气鼓鼓的丁翎容,满脸笑容的长安,和僵立在一边的韦巫,叹了口气,终是点头了。
“王某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并不是奉承阿谀……”
长安昂首两面看了看,心中了然。成帝即位以来,向来是重文轻武,本年年中的时候,又颁下了一道“推文令”,要求“凡官方与笔墨文章相干之活动,务需求脱其俗,立清风”。往年的花灯会上,倒是有很多官方戏谑的语句在,本年看来,谜面和答案都成了文绉绉的语句,无怪翎容不喜好。
长安左手挽着翎容,右手搭在玉芽的胳臂上,徐行往前走。丁戈在前头开道,韦巫落在两人身后两三步的处所缀着。
“唉,本年的谜题都可贵紧,我都猜不着呢。”丁翎容低头沮丧道。
几人原路返回,到了长安先前站的那棵大树下,玉芽取出一方手帕,铺在树旁一根断了的粗树枝上,谨慎地将长安扶着坐下。
比及翎容猜了出来,她与长安手上已经各执了四盏花灯了。此中一个秀才敲着扇子问:“两位小女人,拿这很多花灯,莫不是也想要去会一会那灯王吗?”身边的一群人顿时哄然大笑。
说完拽着长安的胳膊,冲着板着脸好似随时要拔剑的丁戈道:“我们快些走吧,别理这些人。”
丁翎容点头道:“你这墨客说话倒是入耳,不像某些人,穿了一身秀才的皮,骨子里倒是个傲慢高傲的浮滑人。”
“别使小性子,”丁戈板起脸来,“我们这就归去,别在这担搁了。”
也幸亏此次下楼他们未曾带一个丁家的嬷嬷出来,韦巫身边也只要一个小丫头,故而无人禁止,三人留下两个丁家的丫环在树下候着,余下玉芽和韦巫身边的小丫头还贴身服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