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转向台上的牌位,嘴里的话倒是对着长安讲的:“你可怨你父亲是非不分?”
"祖父?"长安把玉芽推醒,撑着发麻的腿跪下:“请祖父恕我不敬之罪。”
“名字倒是都记下了,但是并不晓得到底是哪些先人。”长安老诚恳实地答复。
第二日凌晨,太阳暴露微光,透过门窗的裂缝一丝一缕地洒进祠堂里。长安一宿未眠,看着着上首一排排的排位思虑很多。玉芽伏在她的腿上睡得正酣,将她的腿压的发麻。
沉重的乌木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双皂靴停在长安面前,她抬头看去,来人鬓发如霜,满脸刀刻般的皱纹,长年身处高位成绩了一张不怒自威的脸。
先回了阁水居,由绿衣翠羽服侍着沐浴洗漱,又听了两人将昨日的事细细讲来。
长安正暗自迷惑,柳晏却俄然开了口:“呆了一宿,可将这些牌位都认清楚了?”
珑香提着食盒进了屋,听到长安与颜氏的对话,笑着插言:“前些日子李大夫来瞧,给夫人算了日子,说是分娩的日子就在蒲月,如果赶得巧,说不准就和蜜斯同一日的生辰呢。”
柳晏闻言微微一笑:“你去吧,去见见你母亲。”
玉芽还懵懵懂懂地揉着眼睛,待看清了来人,慌得扑通一声跪下了连连叩首。
“祖父,长安与姑母都是一个姓,都是一家人,恰是相依相存,唇寒齿亡。姑母固然错怪了长安,但想必也不是成心为之,长安别无所求,只盼着姑母能放下成见,再不要到处针锋相对了。”
柳晏闻言,心中暗喜。他只当长安遭了惩罚,心中必然是忿忿不平,定然要求他重责柳明月的。没想到她竟能将柳家的申明放在前头,将私愤压在内心。
“你想要我还你个公道?”柳晏语带兴味:“你想要我怎生为你出气?”
颜氏恨道:“我真是想不到柳明月会如此的狠心暴虐,她为了和你一个孩子过不去,竟活活地害了一条性命。”
只是可惜啊,如果长安是个男人,这柳家约莫就后继有人了。柳晏想到此处又感喟一声:“你起家来罢,我已经令你姑母在房中思过了,没有我的号令不准她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