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满了十四岁，身量比长安足足高出一个头。钟柯琴模样不算顶出众，但身上却带着钟家百年诗书世家的沉寂气质，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长安但笑不语，九公主又道：“你这几日要出宫去？”
“丁家的至公子要结婚，我承诺了翎容要去观礼的。”长安点头：“公主但是要我带些甚么玩意儿返来？这几日城中倒有春市呢。”
是了，九公主现在已经十四岁，这几年皇后娘娘就要开端为她议婚了。只是，九公主的心上人。竟然是丁戈？
长放心头一暖，晓得这满是发自肺腑的体贴。
“钟姐姐……”
长安拍拍她的手：“我没事的，钟姐姐放心。”
长温馨静听着。
“我晓得你是个聪明的，看事情也看得通透。”钟柯琴笑道：“凌云阁的三位教员，固然嘴上没说，但我看得出来，他们都将你当作是真正的弟子。就连九公主那般难以靠近的人，现在不也和你有说有笑，推心置腹吗？”
“我正四周找你呢，你倒是很会享用嘛。”这不冷不热的声音，恰是九公主李万禾。
品书品香，玉芽绿衣识相地退了出去，守在门前。
“行了，你们两就别整日地辩论了。”长安无法地打断她们，“绿衣，这十天来，柳府那边有没有送信来？”
钟柯琴放下书，过来拉了长安的手：“可不是嘛，忙活了好几日，终究将要紧的东西都清算好了。”
绿衣笑着啐道：“这但是功德，没了这份提心吊胆，保不准你又会做出甚么傻事来。”
这秋千是两年前才安设的，因着九公主李万禾的身子健旺了些，她又去丽正殿磨了好几日，皇后娘娘点了头，这才让人立了这朱漆梨木的秋千架。四周又移栽了些虞美人，垂丝海棠，此时正纷繁冒出花骨朵来。
“姐姐也是，出了宫去凡事也要谨慎。虽说是宫廷险恶，但我们这几年过得倒是世外桃源普通的日子，勾心斗角的事情反而没见到多少。这出了宫去，我还怕你会不适应呢。”
宿世里，长安与钟柯琴的友情也只是较平常朋友要密切些。而这五年来朝夕相处，倒是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了，此时钟柯琴要出宫回府，两人都是伤感，少不得又絮干脆叨说了很多话。
长安穿的是皇后娘娘赐下的莲青色滚雪细纱齐胸襦裙，一头乌发盘成一个随云髻，上头插了两支宝蓝点翠珠钗，额上一些细碎的发丝随便地垂着。她低着头，暴露一段乌黑的脖颈来。
“那都是官方凑趣的东西，哪能和宫中的珍品比拟？”长安道，“只可惜您身子还未大好，这宫外的不洁饮食不能带返来，不然尝尝官方小吃倒是好的。”
钟柯琴拉着长安的手坐到桌边：“长安，我们进宫来也有五年这么久了。我初初只是觉得这是个读书进学的好机遇，不知有多高兴，央着我祖父务需求送我出去。”
“钟姐姐……”长安有些不解，不晓得钟柯琴到底想要说些甚么。
五年后，初春。
“长安，我晓得你常常在夜里起家去见甚么人。”钟柯琴顿了顿道，“我不晓得你在忙些甚么，我也不想晓得。但本日我走以后，你的行动务需求谨慎谨慎才是，如果被旁的人发明了，结果不堪假想。”
直到日头已经有些西斜了，品书品香再三地催促，说是钟府的嬷嬷已经候了多时了，钟柯琴这才一步三转头地上了轿。
长安目睹着那乘小轿颤巍巍地越走越远，终究消逝在一片昏黄的落日里，这才带了玉芽绿衣二人回转。
“也没甚么奇怪玩意儿，”九公主有些闷闷不乐，“这几年你每次出宫都要给我带点，次数多了也就没甚么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