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色看似是因为痛苦脆弱,为了寻求安抚才钻进迟聿的罩衫里,但实在是借这一行动做保护,真正目标,是两手揪住他的罩衫挡住耳朵,挡住外头的声音。
“晕……”
“你如何不早说?”
雪词不语。
“吃了它,能治你晕车的弊端。”
言一色不动。
外头当即有侍从的声音传来,“有事?”
我不晕车,感谢。
“……”
言一色有力地在心底喷迟聿,自娱自乐,转移重视力,正喷得欢,俄然感觉身前伸过来一只手臂,腰上一紧,被抱进了一个坚固紧致的度量中,气味冷冽好闻。
言一色心中的碎碎念,外人无从得知,但她孱羸病态的表面,谁看了都晓得她现在非常不好,就像瑰丽夺目标娇花,脱了水失了色采般,目睹着就快枯萎了。
咳……色色有晕乐律的小缺点,陛下实在也有小缺点,前面已经有铺垫(/≧▽≦/)
言一色微微睁眼,迟聿松了抱她的手,那架式,瞧着是要推开她,她眸光瞄到他敞怀的宽袖罩衫,灵机一动,不退反进,扑到了他怀里。
晕乐律,是她独占的心机反应,没法消弭,只能通过一些练习来进步她的容忍度,在宿世,这算是她的缺点,更是言家的顶级绝密,晓得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浅落一怒,“有人害你?”
“嗯……”
这世上,晕车、晕船、晕机的人屡见不鲜,而言一色也是晕X雄师中的一员,她晕的东西,只能用‘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描述!
言轻,和统统人都不一样,她并不怕他,不但不怕,还能安然自如地对付他。
她晕——任何有旋律的声音!
早说,说甚么?你能晓得我晕乐律?你想晓得我还不奉告你呢!再说就算你晓得了,你能治我这个弊端!?
流思晓得雪词和浅落之间的干系,她身为局外人,在一旁看的比他们清楚些,有人害雪词?不至于,应当是些别的……
旋律性越强,反应越严峻,身材越难受,歌声、乐曲这些音乐性极强的就不消提了,一听便会浑身冒盗汗、恶心眩晕,而更要命的是,糊口中带旋律的声音实在无孔不入,让人防不堪防,比如,她走在深冬的大街上,身边的北风刮得太有节拍感,都会对她产生轻微影响!
言一色在发明这一点后,无语扶额,不走心肠感慨一句:她能如何样呢?只能持续接管它的伴随了!都是命啊!
流思眼疾手快,堵上了她的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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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类惊骇和对他是否忠心无关,只是一种面对强大存在时,自我庇护的本能。
苏玦、墨书、红骷髅……不管是多得他正视的部属,在他面前表示得又有多天然,或多或少,都有惊骇的情感在。
此时现在,言一色听着外头的风铃声响,不但身上不舒畅,心中更是难受得要命!
三人对视,氛围奥妙。
但他到底失了耐烦,放动手中把玩的短匕,苗条均匀的手指轻点膝头,暗红深沉的眸子微眯,锋利寒光如刀如剑,淡声问道,“你如何了?”
侍从没有思疑,再未出声。
迟聿幽深难辨的眸子里,掠过一道暗红妖光,锋锐的唇角勾了一下,似笑非笑,仿佛表情不错。
流思没再说甚么,低声劝道,“这件事归去再查,雪词如何安排,待我回禀了娘娘再说。”
为甚么呢?
大暴君,就坐在她不远处的中间!
她卷翘的睫羽颤啊颤,眼睛展开一个缝,果不其然瞥见了头顶上方迟聿的那张俊脸,眼睛又闭上。
雪词屈膝坐在地上,头垂着,“不是我想来,我昨夜被人弄晕了,醒来就在这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