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带了皇上喜好吃的点心。”丽皇贵妃唇畔的笑带着一抹狠戾,回身从身后的宫女手中端起一盘精美糕点,“秦公公也晓得,皇上迩来只喜好本宫亲身奉侍,如果奉侍得不好,遵循皇上比来喜怒无常的性子,秦公公一不谨慎掉了脑袋,本宫可保不住呢。”
如果身边另有可托的人,他必定会让人送出去,送到疆场上亲身交给慕容晟,但是就连后宫都被丽皇贵妃把持了,东宫满是太子的人,皇上身边的人也被换了个遍,该信谁?
丽皇贵妃随即回身,朝气愤的右相几人冷冷道,“更何况太子便是将来的天子,何来谋权篡位之说?苍儿自幼孝敬恭敬,本宫看右相如此贸冒然闯进宫门,大有前左相兵变之相!”
室内堕入一片沉寂,无人再开口说话。
“娘娘,是老奴服侍皇上换衣,还是娘娘亲身服侍?”
右相略微迟疑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此事需从长计议,这东西不能放在我们手上,需得找个埋没可靠的处所藏起来,万不能让太子一党发觉。”
哆颤抖嗦从暗房里取出寝衣,他站在昏黑的房间里,却不敢再出去。
“臣等忠心为国,为朝廷为社稷忠心耿耿,贵妃说话可要对得起六合知己!倒是太子断了定北王的军粮才用心叵测!莫非太子已经勾搭异党,想要另起王朝改国号!”
如何办?一场宫变在所不免,眼看朝廷里不是太子的人一个个被撤除,只剩下右相和太傅之类太子动不了的老忠臣。他虽心中稀有,却也是故意有力。
已在几里以外宫门外的右相,在宫门外拐角处等了好久,见太傅出门,立即上前拉住他,神不知鬼不觉将太傅拉进暗巷当中。
“只不过是个侧室,莫非右相侧室个个都是高官贵女么?”慕容苍嘲笑了一声,“莫非右相不是正室所生的女儿,只能嫁给贩子之徒?”
“右相大人,你方才如何走得如此之快?”太傅年事已高,年近七十,反应再也不比畴前,看了好几眼才看清是右相。
“秦公公今后最好谨慎一点,现在内忧内乱,右相他们若真想趁东陵兵力空虚时谋权篡位,可轻易得很。”慕容苍嘲笑道,又高低打量了眼秦喜,“秦公公该当没有带甚么不该带的东西在身上吧?”
秦喜出了寝殿,他才后知后觉感觉有些不对劲,父皇如果跟秦喜之间没有甚么猫腻,为甚么一醒来就要秦喜去取那套寝衣来呢?
秦公公渐渐伏跪在地,半晌低声求道,“娘娘,您就让老奴见一见皇上吧!”
慕容苍却缓缓走到她身边,安抚地轻捏了下她的手背。随后朝右相和太傅做了个请的姿式。
右相一下甩开侍卫拦着他的手,大声喝道,“除了太子与丽皇贵妃,朝中大臣已经月余没有见过皇上!如此看来,竟连秦公公也见不到皇上,太子与丽皇贵妃莫非想谋权篡位!”
“那该如何办才好?”
再次返回寝宫,他看着留在寝宫外的几名老臣,蓦地间恍然大悟,皇上要他这时候把龙玺拿来,莫非是要他趁此机遇,偷偷把龙玺塞给右相,让他们带出宫去?
从上搜到下,乃至连秦喜广大衣袍粉饰住的上面,侍卫都亲身探了下,没有摸出甚么非常的东西,慕容苍这才放他出来。
“好。”天子无神的眼神转向秦公公,病态的黑眼圈重得让人看着便感觉心惊,“秦喜啊,你先帮朕去拿那套朕最喜好的寝衣来,身上这套寝衣,穿了也有两天了。”
一只手却俄然拦住他,顺势从他手中托盘中取走那套寝衣,抖了开来,“本太子夙来不知父皇最喜好的是哪套寝衣,看来一向以来都服侍不周,下次就不劳烦公公亲身去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