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五年2
她的美，倾国倾城，可眸光，却并无半分魅色。
“只是……即便他回返京都，怕也窜改不了皇上的情意。”
夜，万簌俱静，安好悠远。
端木太后知她出身凄苦，赐她同姓，给她一个新的身份，是以抹去司徒一姓与她带来的伤痛。端木，那是太后的娘家姓氏，却赐与了她，可见她在初霞宫是何职位。
想来他该体味，在她眼中或许会疏忽某些东西，但他对她的恩典，他给她的暖和，她会记在心中，永不过忘！
菱花铜镜里，清丽容颜尽显，剪水秋眸中波光流转，内蕴点点清涟。
琴棋书画，茶道医理。
可，太后说太美的女子便是祸水。
五年前，在安阳城内，她抵死反对长公主车驾，终被清闲候姬无忧相救，如愿进入宫中，被长公主安排在太后宫中为婢。
浅啜茶水，太后斜睇于他：“想要女子，大可跟皇上去要几个美人儿，莫要在哀家这里调戏暄儿！”
她欲进宫，也是他带她入宫的。
嘴角的笑容放大几分，姬无忧看了眼太后，一脸绝望的叹道：“太后公然调教有方。”
虽他当得刮风华绝代，女子于他皆都趋之若鹜，但，除却第一次，在初霞宫五年，再面对他时，她终是沉着矜持，即便有忧色，有愠色，却再不见女子该有的娇羞赧色。
姬无忧文雅的笑着，神情慵懒道：“臣已将动静差人传于昶王，信赖王爷不日便可回返京都。”
黛眉轻蹙，太后睨着姬无忧：“此话怎讲？”
闻言，太后莞尔一笑。
这玉佩，每到深夜她才拿出带上半晌。
太后，着是对她厚爱有加。
听太后问话，他温润一笑，让人如沐东风：“后位虚悬三载，煙儿面貌堪佳，贤能淑德，其父又是兵部侍郎，皇上没有不立她为后的事理。”
她天然晓得，世上，处之父母以外，没有哪儿小我会无缘无端对你好。
端坐菱花铜镜前，看着镜中尚算的清秀的面庞，端木暄微挑了挑眉，自嫁妆盒中取出药水悄悄涂在脸上，而后将一张人皮面具从脸上缓缓揭下。
五年前，未能登上大宝的昶王赫连喣负气出走，现在在京都昶王府虽人声不减，他却孤身一人远在边关。这纳兰煙儿自小与他青梅竹马，若皇上立她为后，昶王必不会再对京都之事不闻不问。
自那日在大雨中他将她抱起，就必定此生对她有恩。
在宫中，若不想为妃，如此面貌对女子来讲并非是功德，故此，她赐她人皮面具一张，为她掩去天香国色，也多留半晌在初霞宫的安宁。
她，是端木暄，亦是司徒珍惜。
立于一侧的端木暄嘴角也不由微微扬起。
送走了清闲候，奉侍太后歇下，端木暄回到住处已是二更时候。
语气中较着有着不悦，太后幽幽出声：“煦儿那边可有动静？”
除了不能明于世人，公主们统统的报酬，在初霞宫中，她应有尽有。
感遭到姬无忧炙热胶葛的目光，尚算清秀的脸上不见任何情感颠簸，端木暄视线微抬，终是对上那双满含戏谑的眸子。与清闲候的灼灼其华分歧，她双眸当中安静无波，只悄悄看了一眼，便再次垂首而立。
……
姬无忧笑：“不管本侯爷如何调戏，她都视本侯爷如无物啊！”
手，悄悄落在玉颈之上，握墨玉于中。
比之五年前的青涩和无措，现在的她在眉眼之间多了几分淡定与安闲，出落的更加清丽动听。
脸上总算暴露些许笑意，太后冷道：“皇上此举虽是欺人太过，不过若能让我儿重返京都，倒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