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美人却惊得连害臊都忘了,瞧着他那副呆呆的模样,我忍不住笑出了声:“被吓傻了?”
“太子殿下怕是雏鹰当飞,用不到我去体贴了呢!”勾着唇角,冷冷道:“他前两日但是将阿娇好好怒斥了一番呢!”
“翁主就会讽刺卫青……”卫青的头都要垂到桌子上面去了,声音小如蚊子哼:“实在……卫青……”
“太子殿下如果喜好,便一并带回东宫。”韩嫣眼角微扬,说不出来的柔媚风情,“臣下喜骑射,听闻卫青善驯马,臣下与他也算是相得益彰了。”
“阿娇替卫青谢母亲保举之恩。”
“好!很好!”刘嫖怒极反笑,“本公主自会让他明白何谓尊卑!离了我堂邑侯府,他又能成何事!”
“阿娇辞职。”我口中说着辞职,却并未施礼,只冷哼了一声,牵着卫青,回身就走。
我垂眸问道:“陛下为何不亲身赐药?也可表现兄弟情深。”
“没甚么……只是卫青……卫青并许不了翁主甚么……”
“听闻本日卫夫君的弟弟也随阿娇入宫了?”刘彻眼波流转,倒不似孩童,话中有话道:“卫氏仙颜,六宫皆知,只是不知卫青的边幅较之其姊如何?”
梁王刘武是窦太后最小的儿子,深得窦太后的爱好,乃至窦太后一度起了兄终弟及的心机。
“阿娇可知何谓夫主?何必为了一个卑贱的马奴而失了尊卑,没了轻重?”刘彻敛了笑意,皱眉冷声道。
话未说完,少年清越慎重的嗓音却已传进耳边:“卫青见过太子殿下,见过翁主。”
卫青红着脸,眼神飘忽的转移了话题:“姐姐有一事叮嘱我必然要奉告翁主和长公主殿下。”
“陛下故意,明日阿娇便亲手做些糕点,进宫谢恩吧!”
“奴婢拜见太子殿下。”
“阿娇!”
我亦答话简练:“是。”
“娇儿快来!”刘嫖朝我招招手,手里捧着两个甚是精美的盒子,“陛下说娇儿常常入秋便会咳嗽,特赐了清瑶丸给你,太病院新配的,药效极佳,你且尝尝。另有这一盒是雪颜丹,美容养颜最好。”
“难不成你想陪着本翁主一辈子?”我故作轻浮的挑起少年的下巴,粗着嗓子说道:“这位公子生得眉清目秀,不若跟着本翁主,保你穿不尽的绫罗绸缎,吃不完的山珍海味。”
我伸出指尖戳了戳少年的脸颊,笑道:“谁说不能?我的青儿生得这般好,就连见惯了美人儿的太子殿下都奖饰连连。本翁主记得平话先生每回说道豪杰救美时,才子常常都与那豪杰永结琴瑟之好了。”
我笑着持续问道:“你在嘀咕甚么呢?”
我接过盒子,翻开放在鼻下细心闻了闻,暴露一个不漏陈迹的嘲笑,而后便将盒子收了起来。转而问道:“小娘舅可也获得犒赏?”
刘嫖想要回绝,看了看我,又叹道:“罢了,随你吧!摆布也不缺他一个军衔。”
我心下恶感,但顾忌是在太后宫前,念及方才窦太后的话,只得低下头,盈盈一福礼:“阿娇给太子殿下存候。”
未曾想竟这般巧,会在此时此地碰到刚从承明殿见过卫子夫的卫青和子衿。
“不……不是……我……阿谁……”卫青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阿娇多虑,卫青既是卫夫君的幼弟,又是堂邑侯府的人,即便有所冲犯,孤也不会与他计算……”
也难怪史乘中,刘嫖和阿娇散尽令媛都求不来一子。身子骨都完整的虚了,如何又能诞育子嗣?
见他二人言语中竟将卫青与韩嫣相提并论,言辞轻浮,我愈发感觉欺侮了卫青,讽道:“卫青是本翁主的人,殿下是否应先过问阿娇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