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便到了六月里,刘彻即位已四月不足,朝政虽把持在窦太背工中,但偶有几件由刘彻做主的小事儿已经开端显现出他的帝王之才。窦太后与刘彻固然常常因政见分歧而闹得不欢而散,但我与刘嫖却从窦太后的语气入耳出了她对这个孙儿很有几分赏识之意。
承明殿内,卫子夫银灰色广袖深衣,抱着小公主,与我面劈面个的跪坐着,她说:“本觉得翁主当初犒赏的药膳会是避子汤。”
我与刘嫖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不安,而后膜拜于地,应道:“是。”
卫子夫低下了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神采,“妾只要卫青一个弟弟,现在有了俜儿,只要他二人安好,只要青弟夙愿得偿,妾这一己之身又算得了甚么?但请夫人承诺妾,莫要将本日的说话奉告青弟。
“娇儿不必忧愁。”窦太后的身子在我的调度下倒是日渐结实,目力虽说没法完整规复,但已能恍惚看到些人影了,“有哀家在,毫不让娇儿委曲。”
“太子元妃只被封为夫人,却又封了阿谁贱婢为元妃。”刘嫖眼中闪过阴狠之色,说道:“母后,陛下这清楚是过河拆桥,您为何不让我除了阿谁贱婢?”
“妾晓得。”卫子夫缓缓地暴露一抹含笑,眼神荏弱而又果断,“妾亦晓得,此事如果揭穿出来,对陛下意味着甚么。”
卫子夫和刘彻……这如何能够……
建元元年三月的时候,刘彻许是为了给我一个上马威,便昭告后宫,宗子刘据乃子衿所出,只因我身子不好,才抱养在身边冲喜。并将尚在襁褓中的刘据封为太子,带在身边,亲身教养。
我一时候也不知该说些甚么,叹了口气,轻声道:“卫娘,我说过,你有任何委曲都能够奉告我。”
“这件事对谁都不准提,包含母亲。”沉吟了半晌,接着说道:“再奉告阿谁小寺人,本宫赏白银百两给他的家人,但如果将此事泄漏出去,本宫也赏他白银百两,做殓葬之费。”
又过了几日,晨起正在打扮,燕婉法度仓促地走到我身边,让宫婢们都退下了,而后附在我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大惊之下,我竟失手打翻了打扮台上的胭脂盒,“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