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神采淡了淡，想了想才说道：“我没有和他置气，他于我，不过是刚好同道，一时的盟友罢了。”
“你都对本王说了那么多，另有甚么是你不敢说的？”
北境王点点头，他这一辈子最赏识重情重义之人，这话，他爱听。
奶娘看着她眉宇间凝重的神采，不由叹了一口气，传闻她是历尽存亡，才将歌宝儿带了返来，即便面对存亡，她也未曾皱过眉头。
“哈哈哈，”北境王又笑了几声，“本王的胸怀，竟不如一个小女子。”
云斑斓皱了下眉头，下床来。
“过来，”云斑斓拉他坐在打扮台前，“头发都没梳好。”
轩辕秀抬高了声音，“本王是不是应当曲解，爱妾和楚宗主伉俪情深？”
歌宝儿死死地抓着她的裙角，兴是感遭到她表情不好，仰着小脸，直直地看着她。
云斑斓走上前去，“我带琉璃去见圣上了，圣上已经晓得了她的身份。”
流风静“嗯”了一声。
奶娘看了看两人，也许是吵架了，不由摇了点头。
马车上，云斑斓将歌宝儿放在身边坐着，她侧着头，有些失神地看着车窗外。
云斑斓攥紧手中的杯子，“王爷未免过分局促了，相依为命，便已重过统统。”
云斑斓却谈笑宴宴地看着他，等着他发怒。
“小女子可不敢测度。”
云斑斓嘴角浮过一丝笑意，点了点头。
云斑斓微微抽动，然后笑道：“小女子晓得明统领深明大义，宅心仁厚，心系天下，假以光阴，若得贤达帮手，成为明君也不是不成能的。”
梳头发这类事，她也就只能把梳子服侍好，其他的，做不来。
“琉璃的出身现在不宜透露，我想先带她归去。”
云斑斓看着北境王昂首看着天花板，无声感喟，她试问道：“圣上是担忧上他没法做一个好的君主？”
北境王瞪着龙眉虎眼，帝王的雷霆之怒仿佛下一秒就要轰炸而来。
楚墨宸内疚一笑，坐了下来。
奶娘端着早膳上桌来，突破了两人的对峙。
“哈哈哈！”北境王大笑起来，“天元人，就数你最风趣。”
“莫非你以为他会成为一个好的君主？”
北境王喝了水，将杯子递给云斑斓，“本王不是没想过，本王自问不是一个好的王，终其平生，将北境管理的一塌胡涂，玄奕是我的儿子，他像我。”
看着他的神情，云斑斓轻了一口气。
云斑斓直起家来，奶娘将盘放在一侧，将一碗肉粥放在云斑斓的面前，她按天元的饮食风俗，叮咛厨房给他们做的早膳。
他渐渐地放下帐帘，转过身去，身影是那样的狐独。
她将头发放下，又拿着梳子梳理起来。
“圣上是聪明人，为何要用嫡庶的传统教条来断绝你明氏王族的但愿？”
云斑斓弯下身，取下他头上的玉簪，黑长的发头落在脑后，云斑斓拿起梳子梳了起来，纤细手指触过发间，她开口道：“头发又长长了好多，我给你翦翦。”
奶娘一慌，见他只是悄悄地看着，这才渐渐沉着下来，无法地摇了点头。
她从未想过今后要嫁人，也从未想过要去做这些事。
“说吧。”
云斑斓微微一愣，转过甚来。
云斑斓脸一红，看着楚墨宸头上乱乱的头发，手足无措。
奶娘端着热水出去，向云斑斓道：“女人，明王来了，要接您去猎场。”
云斑斓将剪刀放下，双手捧起楚墨宸黑长的头发，谨慎翼翼地比着是非，然后对劲地说道：“好了呢。”
歌宝儿几近落到床前，突地又被云斑斓抱起来，眨巴着眼睛，非常镇静，嘴巴张了张，收回恍惚的声音，“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