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人,年某只传闻过八百加急传旨,可没讲过八百里加急回京的!”年羹尧呵呵笑着,拉住武丹的胳膊,“西征之时,鄙人但是承了您的大情面的,这辈子都没齿难忘!昔日没机遇登门拜访也就罢了,本日既有缘相见,你总得给鄙人一个报恩的机遇吧?”
符合情意,更不缺手腕,凡是做强盗的,没有一个不是多面手!
“武大人不管如何都要赏光!”
“呵呵,”年羹尧阴阴一笑,没有理他却转向一干部下,“弟兄们,爷带着你们千里奔袭,杀人放火,不过是想送大师一场繁华,可没成想会赶上了阿山这个王八蛋,爷现在奉告你们,因为这王八蛋,钱,没了!”
江夏一役,二百零三名袍泽身亡,都是一块扛过枪,一块嫖过*,一块分过赃的好兄弟,军门之恨,四川绿营感同身受!而一起“被”押送进京,也没少受那些江南绿营兵的委曲,现在风云翻转,他们焉能放过天赐的公报私仇的机遇?
“钦差?”求啥来啥呢,年羹尧正待细问,看武丹似笑非笑,又是一拍脑门,“年某胡涂,两位,此处不是叙话的地点,待年某稍做安排,再与两位举杯同乐!”
“亮工自便,”武丹算是传旨的白叟了,如何不懂年羹尧嘴里的“安排”,想魏珠儿既是头回办差天然不肯挡人财路,念及旧情忍不住提示,“太子在澹宁居执意杖责诸位皇子时,曾讲过一句为‘臣守分’……”
花花肩舆人抬人,欲望达成,魏珠儿自是眉开眼笑,凑趣道:“咱家愧领啊,倒是年军门刚才的英姿英发让咱家大开眼界,少时钦差一到,审透盗卖国仓储粮一案,年军门又是头功呢!”
武丹一边说,人也今后退,既盘算主张做“不二之臣”,江南事大事小,“热烈”都是太子的,与本身一点干系都没有。
“钱没了,你们归去如何跟本身的父母老婆交代?奉告他们,七天从成都赶到江南,逛了一圈顺带丢了些兄弟就返来了吗?爷不晓得他们如何想――”年羹尧摆布横扫,声音猛地拔高,“但爷,憋屈!”
现在被旧事重提,加上从一品的提督在他这正三品的一等侍卫面前,一口一个鄙人,他也委实再难拒人千里,哈哈一笑,反手拉住年羹尧,用力一握,“你这年亮工!难怪有人说你是老年糕,遇敌死战不退,缠起人来也一点不差!来来来,老武给你先容一名宫中新贵,魏珠儿魏公公,在太子身边正得用!”
“爷无妨奉告你们,爷来江南,就因为这王八蛋跟江夏镇一窝儿把都城九大粮仓的粮食卖光了,一身白肉就是海样的银子喂出来的,人是抓住了,可朝廷派的钦差正在路上呢,天大的功绩要不要看着别人拿走,爷未几说,爷,现在要去喝酒!”
动静想必是传旨寺人随后说出去的,可武丹既没当这是情面,也不怕年羹尧记恨。倒是年羹尧自到了四川任上,逢年过节就没少往武丹府上送东西,甚么蜀锦天麻,银丝竹炭之类的,看似平常身价代价倒是不菲,十年如一日!
“憋屈如何办?”年羹尧一指木柱上的阿山,“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恶气出了,兄弟们的繁华还要下落在他身上!”
你想啊,行动初要有打算,动手前要有窥伺,遇抵挡要有勇力,藏匿财帛的要逼供,劫了财色要会讳饰,而销赃,更是技术活!
几声号令,四川绿营顿时沸腾起来!
锣鼓有听点儿的,也有听音儿的。武丹却不知他偶然的几句话早让年羹尧热血沸腾,皇上昏倒,太子亲政!亲政之前另有“执意”杖责诸皇子,他在谁的面前才需“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