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们的纷争在皇太孙之前还只是背后下绊子,如杏坛博弈云淡风轻,但皇太孙所为倒是赤露露的亮屠刀,政治纷争变成了夺储之战,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无情罪在帝王家啊!”
“三叔这是责孤太苛么?”弘皙勾勾嘴角:“抚我则后虐我则仇之语莫非是废话不成?若孤不抖擞反击,本日孤怕早已是笼中鸟吧?”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三爷!”李绂提及话来像拉风箱一样,而他的战略也如一股妖风:“皇太孙本日的崛起早已势不成挡,崛起的根本是圣眷夯实根本的倒是天佑。天佑太孙能算功德吗?巨来觉得这恰是祖孙生疑的开端!至于圣眷,太子册封之初不也是圣眷无匹,现在呢?”
胤禛的礼品还真有点寒酸,一副中堂一串佛珠,中堂乃是胤禛手书的《醒世歌》,一手瘦金体非常精力:南来北往走西东,看的浮生老是空。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沓沓在此中。日也空,月也空,来交常常有何功。田也空,地也空,换了多少仆人翁。金也空,银也空,身后何曾在手中。妻也空,子也空,鬼域路上不相逢。《大藏经》中空是色,《般若经》里色时空。朝走西来暮走东,人生恰是采蜜蜂。重新细心考虑看,便是南柯一梦中。
“臣不敢居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胤祉服膺谨小慎微四字,是功绩他都不敢接:“若无几十万两的户部亏空,若无陈梦雷、李绂等儒学大师的呕心,若不是三叔莽撞行事,此鸿篇巨制断不会无疾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