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女子嘛,更何况曾是一宫之主,整天和一群后妃争宠斗艳,定视面貌为性命吧。”上官蓉考虑了一会,挑起秀眉,绕有兴趣地看着凌菡:“她脸上是如何回事,揭开给本宫看看。”
“竹钗是空心的,内里放了人参丸,暴房里断不会有吃食给你,饿了就趁他们不重视,悄悄吃两颗,保住性命要紧。”柳叶叮嘱道。
蓦地,一阵脚步声杂踏,几个侍卫踹门而入,暴房来的两个妇人更是一脸恶相,直接冲上前将凌菡架起来往外走。
“三皇子的脾气实在让人捉摸不透,但你猜想的事倒是绝无能够的,你看水瑶和伊雪魅都被纳为妾室,让我做个侍婢倒是为何?定是觉得我身上还藏着前殷的奥妙,想渐渐问出来罢了。我身份特别,你该跟我保持间隔才好,不然友情一深,他们恐怕就会从你身高低手。方才的话也断不成再提。”
“是有人跟你说过甚么吧。”
凌菡被浸过水的藤条抽得眼冒金星,只觉满身都被灼痛圈紧,转动不得。
凌菡正欲伸谢,愤懑的目光如长针般直刺背脊,心下暗叫不好,顾云曦正病着呢,一点小事都会让表情雪上加霜的,遂赶紧施礼:“谢三皇子怜悯,若对前殷之事另有疑问,固然鞠问奴婢。现下就不打搅皇子妃安息了,奴婢辞职。”
“晓得了。”凌菡挤出一丝笑容,一颗心却直往下沉。
凌菡才擦完药,脸上一片焦灼的钝痛,内心也是一阵烦乱,她不能让这猎奇的小宫女多想,哪个后宫不是“人才济济”,这小宫女如果不留意说错了话,惹下不需求的祸端,就小命难保了。
“莫非你方才、在麟阳宫的惊骇模样,都是装的?”凌菡非常不测。
本是很不相干的景象,凌菡却怅惘地想起七年前的阿谁午后,一袭嫁衣似火,红霞般的喜纱蒙在脸上,所望之处都是喜庆的红,可她的心却在悄悄滴血。一步步地被架上长阶,红纱在她晕眩的眼中倒映出一片血影,谩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要去完成一个任务,也是、你的宿命。”
“才不是这个,毒药已经在三皇子的书房里找到了。”
“父皇母后极其大怒,母后让本宫过来帮着拷问,必然要揪出真凶及幕后主使。”上官蓉浅笑着点头,表示世人免礼,本身则在厉女官的主位上坐下,轻巧地瞟了蜷在地上的凌菡一眼:“这位亡国皇后能一起逃亡撑到现在为奴,普通的屈辱和用刑必定是不在话下,是以我们定要对症下药才行。”
“你和穆皓轩究竟是何干系?”楚瀛飞眸寒似刀,紧盯着凌菡的眼睛。
凌菡已经知悉原委,并不挣扎,只是一起被拖拽着前行,引得宫娥内侍挤在廊沿阶下旁观,群情纷繁。
“我姓柳,就叫柳叶。”
“嗯。”小宫女点点头:“装得还不错吧,不过我跟你说的话但是真的呦。”
“嗯……”凌菡轻应着,侧头看向一旁的花草。
回到尚服局后,小宫女回屋给凌菡拿了些止血祛痛的药,送到凌菡房中,见四下无人,忍不住小声问道:“凌姐姐,三皇子是不是喜好你呀?”
*
“如何会出这类事?!”凌菡骇然。
“如何,凌姐姐,你感觉我还算聪明么?我来做你的亲信如何?”小宫女俄然偏着头,当真地看着凌菡。
到底是谁?楚瀛飞、楚溟飞、总不成能是皇上……想不通本身还能跟谁有纠葛?
“既是你恩公的叮咛,想必你是下了一番决计了,就先如此吧。”凌菡深叹了口气:“不过你随时都能够窜改情意的。”
“如何回事,又伤到哪了?”楚瀛飞皱起眉毛,命侍从去取止血药,本身则走到一旁的花圃,摘了几棵草,用腰间的玉佩拈碎,拿丝绢包了,让凌菡用手按着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