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么,快松开飞燕!”刘骜神采乌青,眼中担忧满溢,这明显更激愤了史彤,她手一抖,钗尾扎进了我的脖颈。
“姐姐?”
“立皇后的事么?”
“飞燕,你如何了?”刘骜看出我的不适,担忧地问。
“嗯。”他侧过甚,轻吻我的脸颊:“谁先诞下皇子,就立谁为后。”
史彤恨恨地瞪了我一眼,还是将手里的行动放轻了一点。我晓得她还舍不得跟我同归于尽,是以方才也没有特为惊骇,可不知为何这会竟感觉有些头晕,脖颈上一阵灼痛,只是被扎了一下吧,如何会这么难受?
史彤孤注一掷,觉得本身终究逃生,实在早已深陷泥沼……没有完成任务的棋子,在太后那边只怕不成能被善待。
我困意渐浓,迷含混糊地闭上眼睛,担忧合德又说甚么负气的话,遂抓着她的手:“合德,陪我歇息吧。已经很晚了,主上明日还要上朝、”
合德端着药碗走了出去,不待我开口,就悠悠道来:“史彤刚来的时候,我就让宫娥趁她入眠时,翻了她随身照顾的东西,竟然有毒药、补药和迷(药),她还真是筹办齐备、迟疑满志。补药当然是想早点有身孕了,我如何能够让她得逞,以是就在她的香粉里掺了点东西。”
“主上差人来问你有没有好一些,说他早晨在澜月宫等你。”合德眨了眨眼睛:“就你们两个哦,我明天独守空房。”
“别惊骇,奴婢受命带两位女人去见你们的母亲。”
刘骜的剑眉拧得很深,还是走上前,用手绢和顺地擦拭我脸上的血迹:“徐内官,你派人送她回长信宫。”
合德牵着我的手,在城中胡乱浪荡,不知过了多久,天气早已暗淡,长街两侧的门扉也垂垂掩上,偌大的江都城仿佛只剩下我们一双被忘记的姐妹。俄然,有人用手绢堵住我们的嘴,还不及挣扎,眼睛也被蒙了起来。
“飞燕,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
“主上还是亲身送吧,倘若路上有甚么差池,又得怪我们姐妹是灾星了。”合德还是一脸幽怨地活力,我正欲开口,她却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药丸放进我的嘴里:“这是前次太医开的丸药,说你血虚气怯,头晕的时候就服药睡一会。”
“你、”
“哦、我没事。”
合德肝火冲冲地将我扶起,却不是回屋,而是从地上抓了一把石块朝阁楼掷去,惊叫怒骂声中,爹爹仓猝赶来,合德固执地推开他的度量,拉着我的手就走:“姐姐,我们去找母亲,我要问她,当初为何丢弃我们……”
“好好好,你们还愣着做甚么,快去啊!”刘骜挥手让内侍从速去办,又悄悄朝前走了两步:“你把金钗今后拿一些,倘若伤了飞燕,孤不会谅解你的。”
看着史彤悲伤狼狈的模样,我有些不忍,可她的发起我实在不喜好,遂悄悄点头:“不消了,即便我本身不会有孩子,我也不想让别人母子分离。”
“你为甚么老是曲解别人的意义呢,我们和主上在一起就是妖(魅)惑主,你和主上一起就是两情相悦吗?”我沉了脸,儿时的委曲和讨厌又从心底冒了上来。小时候,我和合德老是被大娘关在偏僻的小院子里,有一天矮墙外非常热烈,仿佛在舞龙灯,我便踩着小板凳往墙外看,远处却传来轻视的嗤笑:“轻贱东西,小小年纪就晓得攀墙勾人了。”
“你的意义是,让我们母子一起死!”史彤俄然瞪大眼睛,愤懑地看着我:“你们姐妹公然一样暴虐,都是妖女!”
我缓徐行上阁楼,刘骜已躺在宫锦上等我,笑容在半明半昧的幽蓝夜色中,还是无尽和顺。他表示我枕着他的手臂,一起看窗外的天空,彻夜繁星藏匿,唯有一轮莹白的明月,流淌着洁白的清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