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刘骜及时解了围,许是心有灵犀,他竟然跟我们前后脚到。他一来,这热切的谛视当然就归他统统了。
刘骜俄然凑到我面前,桃花酒的甜香拂面而来,我望着他通俗的眼,竟跟着有些微醺的感受:“主上?”
刘骜随我们回了昭阳宫,我才叮咛侍女扶合德回寝殿歇息,一个年事稍长些的宫女便仓促赶来:“婕妤,史彤这几日水米未沾,再下去只怕会饿死,给不给送些吃食?”
“哦……是!”宫女明显非常不测,仓猝叩首退下了。
“赐王美人绸缎百匹,金镯、玉镯各两对。责太医和女医好生顾问。”太后说完,欢畅地执起酒杯,世人也赶快陪饮。
我怔怔地点头,合德则对这句话非常对劲,上前挽住刘骜的胳膊:“主上失落多日,要罚你陪我们姐妹赏花,对啦,我们还要喝桃花酒。”
我不善喝酒,只固执银杯渐渐地抿着,合德和刘骜则饮得欢乐,几次举杯。合德嚷着要玩投壶游戏,成果连连得胜,最后醉倒在刘骜怀里。
我们穿戴式样不异的曲裾深衣,合德是水蓝衣裙檀色腰带,我则是玉色衣裙绯色腰带,温和而持重。发髻也不敢太高,遂梳了工致的百合髻,我左边她右边各簪了一支琉璃钗,一支珍珠金步摇。
才入坐,我便感觉氛围有些不对,只闻声太后跟刘骜对话,偶尔还和班婕妤说上两句,却唯独没有理睬许皇后。莫非她们的婆媳干系已经差到这个境地了?太后较着连对付都不肯,那许皇后的处境岂不是比我们姐妹还要糟糕,因为刘骜也没有跟她说话。
刘骜并不答话,反而将食指按在我的唇上,一双眼睛淌着炙热的和顺:“我们三小我的时候,就别提外人了。”
刘骜低头将我杯中的酒饮尽,用唇喂给我,我呼吸短促,只感觉烈酒如火,心被燃得砰砰直跳,双颊仿佛被霞光感染的桃花,几近快红破了。刘骜轻抚我的脸颊:“你说如何就如何,为何要问合德?”
我内心也不知是甚么滋味,下认识地跟着世人的目光朝王美人看去,她穿戴杏黄色绸裙,玉面低垂,脸颊绯红,一副娇柔可儿的模样,但神情却不像那日般严峻。
话虽如此,但获咎太后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是以合德还是悄悄探听了她的爱好,为我们细心遴选了衣裳和佩饰,做出端丽素雅的打扮,争夺让太后别感觉我们妖(魅)惑主。
“姐姐你真美。”
“嗯,去吧。”刘骜承诺着,王美人便仓促进下了。
我忐忑地朝刘骜看去,他沉着脸,却不是对我,而是对着阿谁宫女:“这类小事有甚么好禀告的,她如果没死,就让她做个少使伏侍婕妤,如果死了,就备个棺木去。”
“真该好好道贺一番,这些歌舞哀家有点看腻了,不知有没有新奇些的。”
合德悄悄碰了碰我的胳膊,表示我别走神,我才发觉到窥视的目光如芒在背,赶快将思路拉了返来。
“爱妃想甚么呢,这么入迷?”刘骜走过来帮我拂落身上的花瓣,他目光和顺、唇角扬笑,仿佛想揽我入怀,我微微闪避,靠在了桃树上。不知为何,我老是下认识地避开在合德面前与他密切。
太后身边的女官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甚么,她便放心肠笑了起来:“王美人也太内疚了,有喜应当早些禀告,让哀家高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