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我悠悠转醒,固然盖着锦被,殿内也燃着暖炉,可窗外瑟瑟的风声却让人油然生起一股寒意。药效过后,眼睛已经不太痛了,但内心的焦灼却没有停止,我捂着胸口坐了起来。
没有惊叫也没有晕厥,我仍然靠墙站着,只是身材止不住地颤抖,脚下的泥土仿佛变成了堪堪结冰的湖面,只消一声感喟,便会落进无尽深渊。
我还不及怒斥,合德已经跌跌撞撞地跑到帷幔后边的金漆橱柜旁,翻开柜门,拿出甚么东西就往嘴里送。
他的胸口在一点点的冷却,我甘愿是因为我,也别是因为命。
“快、快传太医。”刘骜将我横抱起来,那双有力的手臂在微微颤栗,他短促的呼吸让我放心,只是胸膛已不再是熟谙的温热。
我低估了刘骜的爱、合德的情,却高估了本身的心。我接受不了这暴风骤雨的统统,我要逃回本身那微风微雨、细水长流的天下中去,可我底子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