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记得客岁的三月初三么,您那日是不是有出宫游赏?”
早就传闻班婕妤是贤淑知仪的才女,公然名不虚传。我马上回了她一笑:“挺好的,谢姐姐体贴,我的故乡在姑苏,不过、是从阳阿公主府来的。”
“飞燕。”
我选了一身平淡的装束去拜见许皇后,只为别引发别的嫔妃的重视,怎奈运气不好,拜见的时候,班婕妤、卫婕妤和几位美人、八子都在,氛围一下变得非常奇特。
没一会,许皇后便推说身子不适,让我们散了。我回昭阳宫时,刘骜已经等在那边,他唇角含笑,手上把玩着一只羊脂白玉砥砺的燕子,仿佛等着安抚我。
确切缘分相系,却不是和我……
先是怪声怪气的道贺,而后是不冷不淡的警告,再接着就是她们自说自话,直接把我撂在一边了。
我吃了一惊,刘骜直到今晨都未向我透露分毫,宫女内侍纷繁跑来道贺,说我入宫不过数天,就从宫人变成婕妤,这等殊荣此前任何妃嫔都未曾有过。我在公主府时便听过传闻,后宫除了皇后以外,一等的昭仪悬空,二等的婕妤只要班婕妤和卫婕妤,而现在,我竟然成了第三位……
他暖和地让我坐到他身侧,我才恍然发觉,舞伎是不能和仆人同乘一辆马车的。
“别愣着了,快走吧。这位王爷身份高贵,获咎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女官拉着我的手就走,合德孤单的背影在朝霞中愈显凄怆。
相逢才一面,联袂三世缘。
永久、合德也曾说过永久,现在却不肯在我身边。
殿内仿佛安插过一番,地上铺满了红粉相间的花瓣,可谓步步生花。刘骜面前的案几上摆着一把古琴,那古琴通体乌黑,在宫灯的晖映下贱淌着幽冷的光,同它的仆人一样高深莫测。
“沉就对了,如许爱妃就飞不走了。”
“在想甚么?”男人起家握住我的手,温热的手掌护着我的手心,是我从未触碰过的暖和。我微微缩手,却不敢抽回。
我不由朝他望去,那通俗如海的眸,让我感觉本身好似一叶孤舟,任凭如何挣扎、遁藏,已必定离不开这片海崖。
*
男人并不答话,反而对我说道:“这是我的表弟张放,你叫他阿放便可。”
“启禀主上、赵婕妤,赵女人求见。”跟着内官的禀告,我一阵冲动,刘骜悄悄握住我的手,这一次,却不甚暖和。
“飞燕。”他低头轻吻我的脸颊,我抓着他的手臂,几乎忘了如何呼吸。
班婕妤自悔讲错,脸颊微微泛红,有些歉疚地望着我,我摇点头,表示她别在乎。
合德缓徐行上长阶,绯色绸裙背着阳光,仿佛一朵幽艳绽放的海棠花。她跪地施礼,声音柔媚如丝,美玉般低垂的面庞上,一双比星斗还亮的眸,燃着浓浓的思念和孤单,更有着殷切的娇嗔与希冀。
合德说我必然会喜好上他的,但是如许真的好么?
“谢王爷垂怜。”我低着头,挤出一丝笑容,他更是欢畅,将我搂在怀中。不知为何,那暖和而有力的心跳,让我感觉无尽放心。我和合德自幼流落无依,他会是我们姐妹的居住之地吗?
虽感觉不当,我还是说出了口,归正她们神通泛博,就算我不说,也一样查的到。公然,我话音未落,她们便窃保私语起来,许皇后的脸上更是挂不住,看来刘骜下旨之前并未和她交代我的秘闻。
“主上,这手镯真美,但是好沉。”我轻声开口,想逗他多说点话。
我以手绢为笺,给合德写了封长信,让酒保送去公主府。合德并未给我复书,只让酒保带回两个瓷瓶,说是她新做的胭脂和香粉。我翻开一看,满是用驻颜秘术研制的息肌丸,想是担忧我的药丸不敷,会使仙颜消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