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天然。”赵临笑着,请我们入坐。
“回公主,我们十三岁。”我小声应道。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合德琴弦一勾,歌声如被搅动的湖水,缓缓而止,我身材今后一倾,两只手腕悄悄一扣,如飞累了的胡蝶般轻巧地停在花间。
我们在歌舞房的下人间里等了好久,才被传唤。
一片沉寂,但我感受世人的目光都落在我和合德身上,沉沉的。我和合德走到珠帘前施礼,但阳阿公主却未作出任何评价,过了一会后才悠悠地开口:“你们几岁了?”
“合德和姐姐见过寄父,此后还请寄父多加照顾。”合德携着我的手,向赵临拜了一拜。
“合德,这事你会不会感觉有点不当?”
“谢公主恩情。”赵临施礼退下了。
赵临之前跟我们交代过,初度进府别太露锋芒,是以我和合德挑了首较为轻柔的曲子,和的是《子衿》。
“姐姐,我晓得你在担忧些甚么,但是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是么?再如许下去,我们不是被贩子地痞欺负,就是温饱交煎地等死……我不想就这么过平生,我总感觉我们不该过得这么悲苦……”
奇特了,不是说做侍女么,如何变成收义女了。我向合德使了个眼色,合德却向我点了点头,表示我承诺。
“白苏。”
去公主府那日,我和合德穿了赵临特地置的新衣,一模一样的柳色丝裙,褐色腰带,又挽了不异的飞月髻,合德簪了支翡翠胡蝶钗,我因为要跳舞,只在发髻上盘了根长长的青丝带。铜镜上,映着一双类似的孪生姐妹,合德用手指导了点镜中的我:“姐姐,你真美。”
阳阿公主的声音如慵懒的东风,却引来了丝丝躁动,当然这仅限于眼神的交换,大堂内还是鸦雀无声的。在世人不测或猎奇的目光中,我模糊发觉到一丝寒意,像一根颀长的针,直直刺到我背心。我微微侧头,瞥见屏风前面一双窥视的眼,眼角一抹刺眼的嫣红,仿佛染血的云霞。
“这两个女人还真是少有的水色,你下去忙别的事吧,我会好生安排她们的。”阳阿公主对赵临说道。
“嗯。”珠帘内的美人榻上倚着一个美人,她慵懒地应了一声,表示我和合德能够开端。
我们姐妹长相称然类似,但却从未被认错过,爹爹说我们“花开两朵,各香一枝”,姑母则说我们的神韵分歧,合德明丽娇媚,我清艳秀逸。不知将来,还会有如何的评价?合德喜好的人,也会喜好我么?我不敢想的太远,想起来也像那雾气蒙蒙的长江之水,阵阵迷茫的寒意。
“是的,民女宜主,这是mm合德。”我多少有些不测,我和合德从小在破院长大,爹爹带我们出门的次数很少,并且每次都是提早跟人先容,以是还从未有人做过如许的猜想。
在很长的一段时候里,我都不晓得本身想要甚么,或许是因为合德老是对峙本身的决定,又或者,冥冥当中上天早有安排。
“启禀公主,这是老奴的两个女儿。”赵临在一旁说道,我和合德便一同业礼拜见。
“真成心机,我看看哪个是姐姐。”阳阿公主将我和合德打量了一下,随后向我抬了抬下巴:“你是姐姐吧。”
“奴婢在。”
“合德别说了,姐姐听你的。”我拍了拍合德的肩,挤出一丝笑容。
席间,赵临问我和合德除了绣活外还会不会别的的,我们说学过操琴和歌舞,他明显更加欢畅,却也忍不住感慨:“我看你们面貌娟秀,举止不俗,想是流浪的大师闺秀,现在做了我的义女,内心定觉委曲。不过公主府虽人多事杂,若能成为此中俊彦,大有窜改运气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