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飞魄散的税务官拖着两百磅的庞大肚子,跑出了松鼠下树的速率,敏捷得像一抹魅影,飞下楼梯时几乎把雕栏掀飞。然后一声狠恶的刹车声响起,胖得只剩下肚子的税务官在女皇跟前紧紧愣住,奋力还礼:“为了神罗的光荣!女皇陛下,您的光临是维尼亚税务处的幸运!”
高高在上的税务官竟然惊骇得满头大汗,长年懒洋洋的税务员也镇静到手忙脚乱。这类扬眉吐气的节目,一年都瞧不见一回。
女皇冷如冰霜,税务官反而更加殷勤凑趣,二者之间存在的云泥之别,顿时昭然若揭。
腓特烈沉默着点头。国王的确是个率性的人,他能从一件小事开骂,一向辩论到脸皮撕破,然后毫不粉饰地透露对腓特烈的厌憎,透露对明兴城微薄税收的不屑,最后用孩子气的刻薄结论来踩踏腓特烈的自负,结束这场辩论。这对两边都没好处,可见国王是个被情感把握明智的人。
两人在车厢里默契地沉默着,各自想苦衷。颠簸了半晌,莉莉泊车笑道:“瞧,现在恰是热烈的时候呢。”
顿时,全部船埠都温馨了。这对二十四小时乘以七天无间歇喧哗扰民的维尼亚船埠来讲,就像时候静止一样诡异。
莉莉在马车内里不满地嚷:“差未几得了啊,蚊子咬死了。没定见我可下山奔着船埠去了。”
艾莲娜的面庞凑在腓特烈肩膀中间,对劲地问:“是不是小鹿乱闯了?”
然后,人群谨慎翼翼地堆积,主动构成一个半径十米的空心圆圈,怀着心机畏敬,远远了望女皇的姿容。
冷风掀起轻浮的帘子,仲夏夜的丝缕凉意冲淡了腓特烈心底的仇恨,反而叫他猎奇艾莲娜要带他去那里。
艾莲娜扑哧一笑,猜想他已经不活力了,对劲地玩皮起来,率性地捏着他的下巴,一本端庄地问:“那么一个伯爵的代价是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