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就没有东西扎头发了。”腓特烈睁大眼睛说。艾莲解下发带来给他包扎骨伤,他一向记在内心。
那条丝绸缎带有一指宽,呈天然的水蓝色,缎带上拴着的剑玉是一枚圆润剔透的红宝石,严丝合缝地嵌在雪钢浇铸的鹰身上,意味威廉堡的纯粹血缘。用来嵌玉的雪钢十字鹰已经被抚摩得发白,可见是仆人随身照顾的爱物。
两人在颠簸的车厢里举着坠子看,一句“真舍得”就在口边,谁也没说出来。莉莉爱不释手地歪头瞧了会儿,心痒痒地刚想说“送我送我”,就瞥见艾莲一脸等候地点头晃开首发,纯熟地叠起庞大精美的脑后髻,用蓝缎带在头发上系个胡蝶结,左顾右盼地凑到镜子前赏识,乐在此中。
莉莉还在脸红慌乱地想:“有没有走光?我挡住了吧,大师都没反应过来吧!”正想扭头问艾莲,艾莲却捧唇吃吃笑,拽起她就跑,一溜烟逃进酒馆外的阳光,一边跑一边转头瞧,仿佛怕被吃了。瞥见伯爵持续纹丝不动,艾莲忍不住笑出声,攥着蓝丝带奔向马车,淡紫色的长发飞在阳光下,逃得气喘吁吁,笑声洒了一地。
艾莲无可何如地歪头笑了一下,指着那条宝贵的剑玉流苏,玩着头发问:“剑没坠子就欠都雅了。就算佩剑吃灰也要把坠子送我嘛?”
伯爵一记肘击轰飞了弗洛里安。
腓特烈严厉地说:“等着。”说完飞奔回吧台,狠狠拽下系在贵族剑柄上挂着剑玉的蓝色缎带,托在手里走向艾莲,用豁出去的表情用力说道:“色彩差未几,应当也有‘扎头发’这个服从吧……蓝色的发带垂在你头上,很标致,但愿今后还能看到。”
莉莉睁大眼睛看了眼坠子,重视力顿时转移到臭美上去了,喜出望外埠鼓掌笑道:“啊,这坠子好标致!”
莉莉低头噗嗤笑了下,然后咬嘴唇憋住,板着脸想:“艾莲连鞋子都有几百双。他竟然觉得女人会没有东西扎头发?是不是傻?”
莉莉噘着嘴站在艾莲身边,攥着双手瞧他。
莉莉瞧见那颗银壳红心的宝石悬在富丽的紫发上面颤颤腾跃,顿时又精力了,冲动的按着心口乱叫,像溺水似的冒死吸气:“太都雅了!啊啊啊啊,和你太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