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战役而生,却悔恨战役。这就是菲莉雅恪守的骑士道。为了让战役提早结束,换做她也会如许决策的。”腓特烈转头一笑,然后无情拽下钢铁面甲:“我会让那些火枪马队晓得,真正的骑士,永不会后进。”
腓特烈左臂落空了板甲,在他奋力斩断一门炮管时,一名颤抖的普军器枪手端枪对准了他的胳膊。
他低头点根烟,才发明又梦见菲莉雅了。这让他睡不着,只好撩起帐篷帘子,走到萧瑟秋风里去看玉轮。
腓特烈一马抢先,带领骑士团摧枯拉朽地撞进密密麻麻的人海里,好像船头劈开玄色的波浪,一起杀的残肢飞溅。骑士团狂冲一千米,普军厚重的包抄圈就像裂缝的黑手镯,有被一击穿透的趋势。
即便丧失了三分之二的骑士,腓特烈却势不成挡地冲进炮兵阵地,还是杀得普军丢盔弃甲,落荒而逃。在法拉格特忙于摧毁重炮时,普军的胸甲马队来了。
一个医疗兵眼尖地发明了狼狈的主帅,赶紧不顾伤害地跳进战壕,猫腰冲过来,一声不吭蹲在腓特烈身边,嘀咕一声“十秒钟”,就缓慢地拿镊子拔出肉里的破裂甲胄,纱布缠绕如飞,敏捷给他止血包扎。
因为他幡然想起,菲莉雅已经不再跟从摆布,他只是风俗整天然地喊出了那句话罢了。
不竭有马队被火枪击落。俄然,五百米外响起火炮的轰鸣,沉重的空心铁弹炸得骑士团人仰马翻。骑士团速率减慢,普军立马黑压压地围个水泄不通,普军的炮兵迟缓而规律地轰炸马队队,突围顿时难上加难。
菲莉雅曾经那么英勇,笑着为你挡兵器。但是她攻破无数坚城,却闯不进爱情的堡垒,只能在相互鼓励时心软吻你一次,然后知难撤退。
“谨慎!”菲莉雅失声嚷出来,风王剑奋力掷出,像一柄扭转的圆月,吼怒着把开黑枪的火枪手削成两截。
菲莉雅唯恐他死掉,心急火燎地催马挥剑,挨个斩断炮管,含泪想去救腓特烈时,胸甲马队已经涌过来,重新占据了炮兵阵地。
他转头瞥见,清秀的医疗兵歪在战壕里,傻傻望本身。伴随这画面,他才空虚落魄地想,或许要改掉这个熟谙的风俗了。别总依靠“菲莉雅,保护我”了,菲莉雅已经不在你身边了啊。
腓特烈气喘吁吁地一头摔进战壕,血流满面地攥着残臂,摸索绷带,试图止血。
虎帐顿时哗乱一片,无数仓促穿衣的骑士冲出营帐,人喊马嘶,喧闹喧哗。一千米外的入口处,已经枪声一片,烈火烤红了半片夜空。
腓特烈弯唇一笑,从梦中笑醒了,脊椎硌着硬邦邦的行军床,耳边是帐篷在秋风里摇摆的呼呼声。他挠头坐起来,心还在“扑通扑通”地牵涉五脏六腑。
“但是您如果战死……”
菲莉雅当年和他一起突围,明天却只留他一人享用孤傲的胜利。这突如其来的空虚,总会夺走他的就寝。
俄然帐篷一掀,法拉格特冲出去喊:“普军不甘坐以待毙,他们突袭了我们的粮仓!”
普鲁士的守势连缀不断,八千名排枪手钻出战壕,像倾巢而出的黑蚂蚁,麋集地围向龙马队阵地。
俄然马蹄停在弹坑边,菲莉雅翻身滚上马,跳进弹坑里,短促地奉告他:“别动,给我十秒钟。”然后捏住他胳膊上的弹孔,镊子伸出来摸索两秒钟,夹住一拔,就把一枚血淋淋的铅弹丢在地上。然后她撕下衣服,痛快利索地给他包扎了胳膊,才仓促奉告他:“法拉格特带高阶骑士来援助我们了!接下来如何办?”
普军的轻马队已经趁夜里杀进军帐来了,正在猖獗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