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沿着村道前行,李半夏张着脖子望了望日头,时候也不早了,本身不能担搁了,还是去赵郎中那儿报到去吧。
此中最驰名的就是江阳血砚。大杨村,是江阳治下的一个小山村,大杨村向东走几里路,便是闻名的砚山。每年这里都能出产两到三块血砚,因为血砚极具砚匠心血,工艺又极其庞大高深,产量非常有限。
“二爷,彻夜我们那里下榻?这大杨村离比来的小镇另有些路程,也不知入夜前能不能赶到。”
“哥,我们来的时候不是在前村看到一家堆栈麽。简是粗陋了一点,打尖用饭还是没题目的。昨晚几近没睡,爷也累了,还是姑息姑息,在这停一天再走。”
“我早就听人说这江西血砚是极品好砚,本日一见公然是如此。观之温润细致,纹理清楚,完美无损,星晕较着。摸之如孩儿面,似美人肤,吹起盈珠。扣之玉德金声,铿锵小巧。用之石滑不涩,发墨益毫,储墨不涸,久磨不损。真是好砚好砚!”
江阳不但有血砚,另有身负上乘雕镂技艺的砚雕名家。这些砚雕名家,不但是江阳的宝贝,更能够说是国宝。
以是李半农向来也没有想过,本身的丈夫――一个本本分分整天劳作在田间的男人,有朝一日会成为卞国最炙手可热的砚雕名家!
颇令李半夏吃惊的是这两个男人长得一模一样。一样白净稚嫩的脸,一样纤瘦的身材,就连手上提着的兵器都是一样。这两位的穿戴虽没那位二爷讲究,却也是上好的缎子做成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说话的人叫北辙,是南辕的兄弟。两人都是那位二爷的家仆,此次特地陪着二爷到江阳来买血砚。
中间的那位锦衣华袍,手持一把羽扇,头束飘带,端得几分萧洒风骚。在他身后一步远处,跟着两位十几岁的男人。从他们尚嫌稚嫩的长相来看,应当不敷二十岁。
别的一个男的哼了声,“甚么血不血砚的,再如何贵重,只要出得起代价,有甚么东西买不到?”
“南辕你错了,这江阳血砚可不是浅显的砚台,更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江阳五个出产血砚的村镇,去了四个,都被人买走了。这也是大杨村里最后的一块,你说珍不贵重?”
只听一男人开口说道:“二爷,此次可遂了你的心愿了,这江阳血砚一年只出产两到三块,你刚来两天就获得了一块。”
李半夏扯扯嘴角,这个小子,真的很拽。
通向前村的就这一条主道,山路倒是有几条,除了上山打柴采草药的,很少有人走山路。这条主道是岔道,又是在山旁,鲜少有人颠末这里。
独一分歧的是,这两小我一个嘴角老是挑着,仿佛在耻笑甚么,带着一种轻视。不消说,这小我定是叫南辕的。李半夏几近下认识地就认定了。
凭着这项影象,走到那里都会获得别人的尊敬。因为稀缺,以是成为了宝贝。砚雕名家万里挑一,一万个内里也一定能出得了一个。
二爷将怀里的砚台取出来,几次地把玩旁观,赞叹连连。
抛弃手里方才在路边撇下的狗尾巴草,拍了鼓掌,上路了。
李半夏刚跳下来,没走几步,俄然听到火线不远处传来一阵打斗声――
“就听北辙的,停一天再走。”阿谁叫二爷的又发话了,南辕只得承诺了。
声音越来越近,眼看着就到了李半夏的身后。李半夏让到一边,让一行人先畴昔。
江阳血砚向来颇受文人骚人的推许,最上乘的江阳血砚每年会作为贡品上贡。浅显文人一辈子也得不到一块江阳血砚,小小的一块江阳血砚也值数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