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重向地理图东侧瞧了瞧,忍不住重重吐了口气,一旦灭了大陈国,再往东行,就是八百里云川。此处地盘肥饶,水草丰美。向有“云川熟,青州足”之说。若能占有此处,令大晋国都城东移,十年以后,便可足食足兵,再十年,便可收百万铁骑,囊括青州。
秦重感觉也不甚饿,胡乱扒了半碗饭,便没了胃口。又怕宁大海说他,就讨了一碗热茶,连茶带饭才吃了个洁净。
“当”的一声,金铁交鸣声传来,帐中亲兵仓猝闪避不迭。这对将帅一刀一剑,就在帐中比拼起来。
也就是宁大海身躯雄浑,换了别人,早被这一刀切成两半了。
秦重听那传令兵声音当中趾高气扬,晓得必是火线捷报了,贰心中虽是欢乐,还是不动声色,缓缓道:“报来。”
在宁大海草拟军令之时,秦重忍不住低头,去瞧脚边的素帛,缓缓的道:“大海,你可晓得‘冲灵’二字究竟是甚么意义?”
宁大海道:“以你我友情,若说出如许的话来,可就是见外了。”
秦重哈哈大笑道:“此信文采虽是平常,笔迹也属平平,倒是这字里行间有股冲天豪气,令人读来胸怀一阔。”遂将这素帛揉成一团,掷于脚下。
秦重展开青州山川地理图,青州大好江山尽收眼底。本来那大晋国位于苍南域极西之境,背靠八百万里极荒山,局促青州一角。虽经大晋国将士百年奋战,也不过是扩地三百里罢了。
宁大海笑道:“自我大晋军兵出太岳关,大帅每日忙于调兵遣将,席不暇暖,实在辛苦了。未将偶然间瞧见此书,这才捡拾出来,或可广博帅一笑。”
宁大海道:“大帅既然有这兴趣,大海舍命相陪便是。只是你我可要说好了,我这八征刀法,先前就不是你追风剑的敌手,现在这兵器也搁了下多年,你若让我输的过分丢脸,我就只好将这怨气撒在忘舒身上。”
宁大海正指导帐中文书撰写军令,见秦重问及,想了半晌才笑道:“‘冲灵’二字,怕是有三十年没听过了。想当初我与大帅在云鹤门之时,就听师父说过,本来大师伯当初也是甚么冲灵之士,只恨福缘陋劣,未能冲灵胜利,厥后就郁郁而结束。”
秦重,字次山,大晋国边关八城主帅,现在正领着十七万步骑,分兵三路,侵入夙敌大陈国国境,兵锋所指,大陈国兵士望风而逃。
秦重也笑道:“我等凡夫俗子,只好享用此人间繁华,辟谷的事但是千万划不来的。”
宁大海晓得秦重的脾气,但遇大事,必定竭心极力,寝食皆废。本身虽说了他几次,秦重也只是诺诺以应,最后还是一如既往,弄得宁大海也没了脾气。
第1章素帛
宁大海道:“怎不记得!五年前大帅初到边关到差,前任刘边帅愤怒大帅夺了他的帅印,心中挟恨,派了十余名刺客潜到兵驿。当时大帅与我孤身到差,并无亲兵互助。嘿嘿,那场厮杀,现在想来也是好不惊心。”
秦重拔出腰间佩剑,取了白布亲身擦拭,有亲兵上前欲替秦重代庖,秦重挥手逐退,对宁大海道:“大海,你我前次与人真正脱手,是甚么时候的事情了?”
将帅谈笑一番,表情自是一畅,这时又有战报传进军帐,二人立时又繁忙起来。从战报上来瞧,此番出兵虽是有喜有忧,大抵仍在秦重料想当中。
秦重道:“听我授艺恩师说,这人间除了仙修妙道,就是杀伐之术了。你我所学,不过是拳脚兵器,乃是杀伐之术中的微末之技,靠的是力量用饭,凭是的技能纯熟。那杀伐之术中,另有一种玄功,哪怕只是学有小成,开碑裂石也只是平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