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忘舒凑上前去一瞧,只见桌上写道:“离谷十三里,东郭女投缳,救得命两个,博得茶一碗。”
秦忘舒“啊“了一声,道:”老丈如许一说,我也想起来了,这燕谷朝气无穷,的确是一大奇事。”
邹公道:“相看两不厌,晚来对亭庐。”
秦忘舒刚才也饮了七八杯麦酒,又不美意义在邹公面前拆台,是以也有三分醉意了,闻言就立起家来道:“不过十几里路,等我去走个来回。我倒要瞧瞧,究竟救了如何的两条性命,又博得甚么好茶来。”
这话不问便罢,问将出来后,秦忘舒面色好似虾煮,忽地低头瞧动手中道:“不知这枚火卵何时才气孵化,如果能再诞出一只紫苏来,那也不枉莞公主所托了。”
邹衍虽是天下名流,但他自谓才学不敷,不肯等闲入仕,亦不爱交游,平生只在燕谷隐居。闲时只收了三两弟子,不过是聊以解闷罢了。
秦忘舒忙道:“正要就教。”
邹公哈哈大笑道:“到时天然灌得你告饶。”
秦忘舒道:“邹公学问是极高的,为人更是慷慨仗义,那是晚生的表率。”
邹公道:“别说凡夫俗子,就算是玄功之士,我也能算他个百无一失。”
秦忘舒本是胸怀磊落之士,何况他与邹公又煞是投缘,闻言大笑道:“既是如此,邹公就教我读书,我教邹杀人。”
老农见他夸奖邹公,大喜道:“这个世道,像公子这般的年青人还晓得慕贤尚德,那但是可贵了。邹公的为人自是不消说了,但邹公的好处想来公子是不知的。”
秦忘舒自到了这燕谷,那是无一日不醉的,北地的烈酒公然短长,若不是他暗顶用真玄练化,只怕真的要醉了。
秦忘舒道:“那法术当真算得这般准?”
马蹄隆隆,旗号摭空,垂垂地驶出山谷,只行了十余里,因山道盘曲,树林掩映。大陈国这枝人马已然瞧不见了。
又行了半日,忽地瞧见脚下有座山谷,固然也是白雪覆盖,却于白雪之上,暴露绿油油的青草来。秦忘舒奇道:“此处极寒,为何这里却有绿意?”
北地百姓甚是好客,见邹公回谷,又携来高朋,天然是杀牛宰羊,又捧出烈酒来,直饮了个一醉方休。
秦忘舒道:“既是如此,你我酒后就来个戏耍,你且算算这四周有何奇事,如果算得准,我查实以后,便自罚一坛麦酒。”
秦忘舒心中虽是不甘,但邹公说言也是真相,本身带艺投师,来源不明,如果无人引见,任何一家门宗也是不成能收的。
老农笑道:“当初这燕谷也是他处普通,那邹公修成仙术以后,也不去四海清闲,就取了一管洞箫来到这山上一吹,嘿嘿,你说如何着。那谷中的寒气被这洞箫一吹,竟消了个洁净,而后这燕谷便是四时如春,我谷中百姓,可不是托了邹公的洪福?”
本来他这几日与邹公混得熟了,知他虽是老成慎重,但燕地之人,皆是天生带来的慷慨豪烈的脾气,若与他拘礼客气,他反倒是不喜的。
邹公道:“法术之道,要旨是以大见小,云天轻也就罢了,她那位师弟好歹也是练气士。莞公主的命图被这位练气士一搅,那就没法算得非常准了。除非我今后进级地瑶池地,才不消担忧练气士搅局。”
邹公与秦忘舒并肩立在山顶上,面上暴露如释重负的神情。只是秦忘舒倒是神情古怪,此处虽是山风凛烈,他却出了一身大汗,现在还是双颊皆赤。
二人于这石者山中地火洞窟中的金银财物一无所取,只携了那《五观正宗》,便扬长而去。一起上御火遁风,借那空中云雾藏身,天然是悄无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