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眉歪头:“曹大掌柜,我之前就很猎奇了,宋唯幽是给你灌了甚么迷魂汤啊,让你能这么帮他说话的?”
她抱着那两块板子,脚步都轻巧很多。
自从在紫宸殿上,他造出的那小玩意帮李妍断刀以后,曹切和他的“断刀神器”一起着名了。
他边说边笑,煞有介事。
别人的暗器杀人,他的暗器杀兵器,能让杀人的人杀不了人。
巷子两边都是高墙,阳光落不出去。
“就这个,我从小院配房里找出来的东西,会不会是之前老爷夫人的东西啊?”
青州屏山半山腰,瀑布下,明月潭旁,新栽种的玉兰花覆盖了小半个山头。
再加上后闲置了半年没人打理,破败得比这三十年没用的老宅还严峻。
也许是平生中最大的执念获得了实现,曹切自那以后,渐渐显出了老态。
“那二娘看着措置吧。”她笑了,“送你了。”
他瞧着李妍,想了想说:“你爹和你娘,三十多年前就见过。当时候,你爹比你现在还小四五岁,在都城玩耍时,瞧见了你娘。”他顿了顿,“瞧见你娘正在巷子最深处,痛揍四个街溜子……”
李清风顿时有些汗流浃背。
他顿了顿:“没想到,三十年了,竟然还能返来。”
“瞧见没,大蜜斯给我的!”半路还不健忘给曹切揭示一下,“这雕镂,真标致!”
“要说不悔怨,那必定也是假的。”她笑了,“没能问清楚爹到底是如何死的,没能揪着那家伙的脖子诘责他为甚么骗我,没能看到秦辰和楚芸大婚,也没能亲眼瞧着裴家一世人被砍头……”
李妍作为幕后大掌柜,提早很多年过上了躺着数银子的好日子。
“甚么东西啊?”她将盖在头顶的团扇扯下来,打了个哈欠,揉着眼望向杜二娘。
玉兰花树正中,李氏祖宅背山面水,正对青州城。
当中还用金箔包了下,起码也是三四十年前的手工技法。
老飞龙山庄过了火,烧得一塌胡涂。
李妍摇摆的行动僵了一瞬。
李妍故作淡然,“嘁”一声:“他若只是沈寒舟,我把他抢返来就好了,可他是太子啊!我爹把毕生绝学都教给他,是让他造福天下人的,如果被我抢返来当压寨夫了……我感觉我爹能从坟里跳起来揍我。”
曹切看着她阿谁老成的模样,手抓着拐杖:“……老奴是说太子。”
“你真的不悔怨么?”他说,“人生最难的,不是碰到谁,不是帮了谁,而是碰到一个你喜好的,也喜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