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家没找到的帐本,竟然在这盒子里。
夜晚,府衙极静。
他不提案子的事情,只说本身是来巡查百官,还“掏心掏肺”道:“我大晋天朝上国,诸位大人都是从科举中百万挑一的人,哪有甚么好巡查的。”
但是,陈家把银子借出来以后,便开端禁止这条路的修建。
她压着身子,一转头就看到身后那匹老马,骨瘦如柴,一旁另有两只骡子,耳朵啪啪拍了几下。
“可他用心拖着,催一下修一下,让我总有希冀,连连绝望。但我不能放弃,那条路总会通的,陈家再大,大不过朝廷,我若死在这,定能逼迫陈家快速铺路,讳饰事端。如若真到那一日,不管此封遗言是否得见天日,我地府之下,也能瞑目。”沈寒舟顿了顿,“柳河里尹,王士昭遗言。”
只要一日路不通,他就还是这一方山坳里的霸主,是内里出兵也得翻山越岭好久才气到达的“天子都管不着”的处所。
为陈家鞍前马后这么多年的柳河府衙,竟然只要一匹老马和两只骡子。
“寒窗苦读几十载,平生只想为百姓做一件功德,没想到所求皆为期望,还因我老练笨拙,将百姓推动另一个深渊。我本想记下陈家统统所作所为,待路通以后,哪怕此生终会落下千古骂名,也要将陈家那群豺狼豺狼拖下天国。”
是柳河县的府衙,没错。
她和于北两人都愣住了。
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那被褥旁叠放两件衣裳,清楚就是柳河里尹的朝服。
声色歌舞,对酒当歌,日日夜夜都是推杯换盏,马屁拍出前所未有的新高度。
李妍吓一跳,忙扯住,恐怕它咣当一声落地,惹人重视。
前院公堂清算的还算洁净,物件老久掉漆,几只羊毫笔尖像炸毛的毽子,惊堂木缺了一角仍摆在桌上。
全部府衙一根蜡烛都没有,连灯油都只找到半盘。
她神情纠结,终究还是没点,只举着火折子翻了一下。
李妍捏着根铁丝,三两下将盒子翻开。
李妍站在马厮里,半晌才蹦出一声:“啊?”
每一本都写得极其详确,字体端方,偶尔能见到那炸毛羊毫飞出来分外的线,很快就又规复赏心好看标模样。
李妍和于北一前一后,从后墙翻出来,落在马棚前面。
他因为这条路,妻离子散,无处安身。
帐本最上面,竟还压着一本案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