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空来了一笔巨银,就被娘和小妹吓得不敢出屋,把老爹折腾得半步不敢分开石桌边儿?
郭业将这贺帖悄悄放在了石桌之上,轻声说道:“本来,这也是捕头的福利之一啊,难怪谷德昭对小哥当这个捕头这么有怨念呢。”
郭顺程是郭老憨的本名,郭老憨只是他的诨名罢了。
郭业内心苦笑,这捕头连个从九品都算不上,怎能算官,怎能算吏?
郭业一听老爹竟然冲动得如此语无伦次,甚么叫我下的崽儿?
果不其然,郭业自顾上前顺次翻开红布,托盘之上满是成锭成锭的雪花银,白光刺目令民气神恍忽,几个托盘粗粗一算,差未几能有四五百两。
目标就是让收礼人晓得,到底是谁给他送的银子。
刹时,郭业心中迷惑一扫而空,都是含有目标性的送礼。
这时,眼尖的郭小蛮俄然发明石桌托盘底下压着几张红帖,惊呼喊道:“哥,这是甚么?”
“啪…啪…啪”
固然厥后事情并非他想得如此,但是从刚才本身进入家中的一幕幕可见,他爹郭老憨委实被震惊得不清。
郭老憨便是。
要晓得,当初他可没少抱怨郭老憨将“卖”进吴家,去换吴茂才的二十两银子和几亩良田。
甚么叫一夜暴富见光死?
然后回身朝着大泽村的方向又跪又拜,自顾念叨道:“郭家列祖列宗,你们瞅瞅,我们家也出了官爷了,郭顺程没给老郭家丢人哩,我下的崽儿竟然也成了吃皇粮领俸禄的官爷啦。”
第一反应就是防火防盗防邻居。
郭业白了一眼早已被满桌雪花银子丢失了心机的老爹,哼哼道:“爹啊,你就这么看不起你儿子我不成?凭甚么咱郭家就不能出捕头了?”
小丫头也是古灵精怪,先是趴在门缝一瞅,看看来人是谁。
为了让老头子欢畅欢畅,郭业只得说道:“没错,爹,从今今后,你儿子我就是掌管陇西县缉匪拿盗的捕头了。”
这年初,送银子之人留下贺帖,已是风俗。
但是张小七的字花馆现在恰是现银最为紧缺的时候,本年的分红差未几都被折腾洁净了。
郭业转头看去,红色帖子,不就是贺帖吗?
顷刻间,爷俩恰好对视一眼,两人的右手不约而同地指了指石桌上的银子,异口同声喊道:
郭业已经盘算了主张,这笔银子他照收不误,十足纳动手中,谷德昭?一个鸡毛都不分给他。
固然郭老憨常日里极度巴望暴富,连做梦都巴不得在刨地的时候能够挖出几个大铜板。
郭老憨缓缓蹲在地上,有滋有味地抚摩着石桌上的银锭,点头答复道:“我不知哩,今天下午前厥后了好几拨人,都是些小年青人,来一拨就送一托盘的银子,啧啧,吓坏你老子我了。”
一阵打门声不由响起,惊醒了遐思中的郭业。
郭老憨还是有些不信,再次问道:“衙门的捕头?管着好几十号捕快的大捕头?”
郭老憨围着郭业打了一个转,砸吧两下嘴,低声问道:“那你今后就是真正的官爷啦?”
满月楼,怡红院,东风阁,红袖斋,和顺乡……
官爷?
那就是不是送礼了,而是活雷锋做功德不留名了。
郭业斩钉截铁地点头,称道:“爹啊,这是真的,真真儿的。”
说着不无高傲地挺胸自大道:“娃儿,还是你爹我强吧?你爹但是在院里守着这些银子守了一下午,半步都没有分开呢。”
甚么叫财不露白?
随后郭业问道:“爹,这这些银子是谁送来的?”
啥?
不过对于老爹这些小老百姓来讲,掌管全县治安的捕头,也许真是头顶上的那片天了。在他们眼中,被称之为官爷,也不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