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准予郭守敬从祀孔庙,并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当年他因为孟子的事情,跟文官斗过一场,最后以删减《孟子》告终。
朱标侧目,轻声道:“父皇,柳淳还是有才学的,可堪一用,如果杀了他,今后谁能替父皇理财……”
……
朱标方才赶过来,见满地的奏折,老爹五官扭曲,他还能说甚么,“父皇,儿臣感觉让郭守敬从祀孔庙,确乎过分仓促了,是不是……”
就在这时候,黄观跟着一群新科进士来了,一见这边剑拔弩张,他们都吓坏了,小跑着过来,等发明是柳淳,黄观的心都差点跳出来。
从祀文庙,无话可说,但郭守敬算甚么东西啊?
没错,就这么自傲!
柳淳轻笑,“你还真说对了,老陶,想当个爷们不?想挺直胸膛不?奉告你,我们必须惹事,必须闹大了,不然就等着被人踩死吧!”
“对!上血书,让陛下瞧瞧,甚么才是世道民气!”
柳淳一声令下,身后的这帮人下认识就冲要上去,陶成道想拦着,也没有效,他这个师父可不如师伯来得有效。
就算是现在,人家长袖飘飘,往那边一站,就是玉树临风的化身。再看看他们,不管如何打扮,都难以讳饰黑红的脸膛,粗糙的双手,天然就矮了一头,没事往文庙跑,不是自取其辱吗!
让普天下的读书人,祭奠郭守敬,做梦去吧!
“上书,弹劾!要求陛下,斩了奸佞之臣!”
换成平凡人,早就没主张了。
黄观这家伙,真够奸刁的,他以抗旨不遵,恐吓这帮太门生,恰好文人就吃这一套,一想到老朱,他们两腿颤抖。
老爷子忧心忡忡,现在朱元璋倒是肝火中烧。
柳淳率先开口,黄观想躲都躲不开,他只能硬着头皮迎上来,“本来是柳大人,你这是……”
没听过,半点都没听过!
可六元就是六元,黄观沉吟道:“诸位,郭守敬能不能从祀孔庙,这是陛下的旨意,陛下的旨意没有收回,我们反对别人来拜祭,就是抗旨不遵。就是大逆不道。我们跟柳大人打官司,必败无疑。如果真要反对,大师能够上书,要求陛下收回成命,陛下一日没有收回成命,我们便不能抗旨。读书人最讲究的是事理,要先正己再君子,诸位觉得然否?”
坏了!
刘三吾实在是想不通,小小的柳淳,挺聪明的一小我,他如何非要找死啊?
柳淳冲着黄观伸出个大拇指,真不愧是黄大状元,怪会和稀泥的。
“启奏陛下,现在有在京官吏上百人,堆积午门,求见陛下……别的,有……”
“是,是!”
在午门外,陶成道心砰砰跳,怕到了顶点,低声道:“师兄,快跑吧!瞧见没有,劈面的人要吃了你呢!我们有热气球,能逃出都城的,再不跑,就死定了!”
朱元璋气得笑了,“他惹了那么大祸,另有脸来见朕?他应当找个处所抹脖子!少给朕添乱!”
老朱气鼓鼓的道:“不要说了,没有这小子,朕也没挨饿不是!朕,朕就是想不明白,他哪来的胆量,他推许墨子也就算了,如何连杨朱都敢拿出来讲!他是感觉本身有九条命,吃定了朕,舍不得杀他吗?”
早晓得他就不该来,现在能不能找个处所躲起来?或者,就当没瞥见我,没瞥见啊!
并且他还是前朝的臣子,给元鞑子做事的东西,他凭甚么进入崇高的文庙?
陶成道都哭出来了,凑到柳淳耳边,咬着后槽牙道:“师兄,你,你这是要惹事啊?”
那些太门生,另有黄观的同科进士,纷繁走过来,义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