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恒春两眼一瞪,“干地里收的那点粮食,除却我口粮,剩下的都交粮站去了,合着我就吃点粮食就算了?不穿衣裳不抱病,不住屋子的?”
潘兆科适时开口,问张学兰道,“学兰,当时我们盖杂货铺两间房花多少钱?我有点记不清了。”
眼下孙子辈的人只要潘士松在,潘士松是个暴脾气,闻声潘兆丰这么说,当即就炸了,龇牙冲口道,“潘兆丰你现在算的倒是清楚明白,你本身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点德行,没有我阿哒,能有你明天?!”
潘恒春敲敲烟袋杆子,道,“杂货铺早就已经归我了,论这点,你大哥比你们有知己啊,唉...”
朱秀芝当即道,“弄地盘?阿哒你本地盘是轻易换的啊,我们哪有这么多闲田拿去换地盘!”
听潘恒春这么说,潘兆丰忙道,“阿哒你这是说得甚么话,给就给,不就是糊口费吗。”
八八年这一年对潘兆科来讲,是极其难过的一年,出院以后,摆在面前的烂摊子令他一个头两个大。
潘兆科朝潘兆丰看了一眼,面前这小我好赖是他亲兄弟,他住院了这么长时候,没去病院一趟,够让潘兆科心寒的,潘兆科也不想看到他这兄弟,开口道,“兆丰,没事的话跟家美归去吧,吃了饭好歇息了。”
潘兆科话音刚落,老头子潘恒春道,“兆科,兆丰,吃了饭我有话要讲...兆丰,你去把兆房喊过来。”
二房、三房分开后,潘恒春又进里屋一趟,窸窸窣窣一阵,再出来时,手里多了厚厚一卷钱,满是潘恒春这几年存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