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多月前,他为了追随公孙大师的芳踪,从清源县家中来到了泉州府,一住就是一个月。凡是公孙大师在画舫上演出剑舞,他是场场必到。且挥金如土,从不怜惜财帛。
屋檐下院子中的初九闻声寻望,发明二公子竟然爬到了屋顶上去,顿时急了:“二郎,你大病初愈可不能登高爬顶,万一再出甚么事儿,俺如何跟死去的老爷交代啊?“
当崔耕也从上边下来,初九已经开了院门将老管家迎出院里。
嘀咕完,初九便走出卧房到了院子,大声嚷嚷道:“二郎二郎,在哪哩,在哪哩?”
海上丝绸之路?一带一起?
常常刺桐港上浪高风急,海风便能顺风而行数十里,微咸的海风虽渐飘渐淡,终能化作一股清爽冷风扑入泉州城南中。
初九笑了笑,点头道:“当然有啦,二公子莫不是忘了刺桐港上的藩邦商船了?那些新罗人、天竺人、波斯人、大食人不都是有本身的朝廷和天子的吗?我们泉州府还是有人在卖昆仑奴,新罗婢呢,二公子,你忘啦?”
初九感受脑筋有点含混,最后还是摇了点头,道:“那小的就不晓得了。”
“大海很远很远的另一端?那得有多远啊?莫非另有比新罗国还远的处所?”
这声音崔耕听着耳熟,而初九更熟。
“咦,二郎明天竟然又起的比俺早?”初九扫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床榻,小脸迷惑自顾嘀咕起来,“二郎自打前天醒过来就跟换了小我似的,每天起大早,他之前但是都要睡到日上三竿太阳晒屁股才会起床的。改天俺可要给老管家去封家书,说二郎此次大病初愈后真是转了性子。“
初九天然不敢顶撞,只得撇撇嘴嘟囔道:”三个月前在百崎湖的画舫上看公孙大师舞剑时,您当时也是这么说得。可最后还不是跟人醉酒负气,一出错跌入了湖中。小的遍请了城中驰名的郎中来咱家,都说药石无医,足足昏倒了三个月。幸亏上天垂怜,老爷和老夫人在泉下保佑,您总算醒过来了。”
岭南有泉州,三湾十二港。
初九一听自家公子到现在还念念不忘这个红颜祸水的女人,悄悄鄙夷了一番崔耕,不过嘴上还是回道:“小的探听到了,自打二郎您跌入湖中人事不省以后,那湖中画舫也换了东主,至于公孙大师,传闻在第三天便带着主子和丫环分开了泉州府。听人说,是去了长安。”
踩着屋顶上坚固的红瓦,初九摇摇摆晃走到了崔耕身边坐了下来,问道:”二郎,你这病刚好,身子骨正虚着哩,快些下去吧,万一……“
“二公子,老奴无能,老奴有罪啊!”
嘭-嘭-嘭嘭嘭!
噌的一下,初九猛地站了起来,急得几乎没站稳从房顶跌下:“是,是老管家,他,他咋来了?”
崔耕闻之面色突变,这个他老爹临死前纳得第三房妾侍,一贯寡言少语没甚么主张的女人,竟然有这般美意计好本领?
崔耕感受脑袋舒畅了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松开初九的胳膊,渐渐站了起来又是极目了望了一眼刺桐港方向的大海,心中悄悄发誓,有机遇我必然要驾驶本身的战船,领着大唐帝国的无数商船交战这一望无边的大海,走上一走这海上丝绸之路……
“打住,二郎,我的崔二爷,您可打住吧!”
崔耕印象里,老管家是个做事慢条斯理又认死理的人,明天能从清源县赶了泉州府,并且这般孔殷火燎,悄悄猜度,莫不是家中出事儿了?
”唔!“初九应了声,便顺着竹梯下来院中。
说着话的工夫,初九已经从院中的旮瘩角落里找来竹梯架起,然后谨慎翼翼地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