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张柬之提起索元礼,董彦猛地想起刚才在坊口几乎被对方的马车撞翻,继而问道:“恩师,莫非索元礼这苛吏也住在升平坊中?刚才在坊口,门生……”
“阿嚏!”
二娘走至前来,一阵浓浓的胭脂香粉味直接扑进崔耕的鼻中,几乎呛翻。
张柬之岂会不懂?他指了指窗外的院落,又指了指这屋中陈列,最后扯了扯本身身上裹着的粗布麻衣,自嘲道:“子玉是想说为何这般寒酸吧?”
正要起家,却被张柬之摆手劝止道:“不急不急,这个不急,若真是一杯难求的绝世好酒,老夫明日便带上这木兰春酒拜见一下狄相爷。你有所不知,狄相爷但是真正的爱酒之人。这酒若真能进了他的法眼,我跟你说,御酒之事已成十之八九矣!不过现在嘛,老夫对你口中这个清源崔氏的崔二郎更有兴趣!”
董彦听罢面有愕色,喃喃自语:“本来在长安当官竟然这么惨,这也太,太……”
张柬之道:“不过就是老夫前几日在御史台里参了他一折,弹劾他滥用私刑,毒害忠良。不知怎得,这个奏折流到了他手中,这不,本日来我家中威胁利诱一番罢了!好了好了,不去谈这类胡豚扫了你我谈天的雅兴。对了,子玉你怎会俄然来了长安,事前也要打声号召嘛!”
“啊?”董彦问道,“教员怎会跟这类人来往?”
很快,董彦便将此行来长安的目标娓娓道了出来。
堂堂八品监察御史的宅邸,竟然是这般风景!
“哈哈,子玉莫要小瞧了你恩师我,我此人平生就不图吃苦,不贪奢逸。我在清源县为县丞数十载,你见我可曾拿过县中豪绅半个大钱?可曾收过部属同僚半分贡献?”
董彦听罢猛地一阵咳嗽,脸上多了几分难堪,说道:“恩…恩师,这就不是送您的,是,是门生受本地酿酒坊的店主崔二郎之托,来长安……”
崔耕实在是受不了这便宜二妈了,从速阻道:“低调啊,越是这个时候,我们家的人越是要低调!”
董彦先是一愣,恍然明白张柬之的话中之意,连连点头笑道:“恩师所言极是,恩师向来洁身自好,为官廉洁,是门生此生最为佩服之人。”
张柬之听罢猛地皱眉痛斥一声:“真是飞扬放肆的胡豚!”
二娘微微撇嘴,非常不屑道:“你那便宜岳父自打你爹过世,咱家失了势以后就一向都不筹算承认那门婚事。呵呵,现在见着咱家酒坊重开,买卖红火起来,又想吃转头草啦?这曹天焦啊,依老娘看,也不是甚么好鸟!二郎啊,听二娘一句劝,这宴无好宴,背不住又在打咱家酒坊甚么主张呢!”
张柬之越听越新奇,眉宇连连微颤,最后问道:“照你这么说,这木兰春酒真乃绝世好酒了?”
说着说着,董彦都有些不落忍问下去了。
看着本身这个高调的便宜二妈,崔耕无法地摇了点头,叹道,赋性啊,真是再如何大起大落都难改啊!
董彦嘴上不说,内心直呼,这那里是人住的处所,的确就是一所荒废了好久的鬼宅啊!
崔耕哦了一声,接过帖子翻开一看,微微皱起眉来,有些不测埠嘀咕道:“明日午间,约我醉仙楼赴宴?”
他停顿了一下,将目光谛视在董彦的脸上,似笑非笑道:“并且此子竟然还能差遣得动我的对劲弟子董子玉,堂堂一县之丞,竟然不远千里来长安调停御酒事件,啧啧,我是更加对这少年郎有兴趣了。快快,子玉,再跟我细说细说这清源崔二郎……”
都说这打喷嚏是一想二骂三叨咕,崔耕挠了挠鼻子,跟身边的茂伯嘀咕道:“这明白日的,也不晓得是谁在背后叨咕我。难不成是宋温那老匹夫还不断念,还在揣摩着如何折腾我?”